“五妹,還不選花,在磨蹭什麼呢?”莊清妍低聲訓喝道。
莊清媚回過神來,趕緊從托盤裡,隨便拿了朵半開的石榴花,插在左鬢上。
人都到齊了,子午絲也繫好了,大老爺莊申茂帶著全家去祠堂祭祖。
姜長寧是外人,不用跟著過去。
等莊家人祭完祖,想出去的就可以出去了。
兩位老爺、兩位太太、廖氏,以及已定親的莊清妅都不去,留在府裡。
莊念紜想去,扯著廖氏的衣角,哀哀地喚道:“娘。”
廖氏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她不想帶女兒出去,而是身為守節寡婦的她不能隨意出門。
莊念紜明亮的大眼睛,黯淡了下去。
姜長寧瞧著十分不忍,“老太太,讓紜兒跟著一起去吧,我們這麼多人,若還管不住一個小孩兒,也太不中用了。”
“祖母,紜兒一向乖巧聽話,不會到處亂跑的,就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出去玩吧。”莊濟科嬉皮笑臉地衝著姜長寧擠眉弄眼。
姜長寧神情冷淡地把臉偏開。
其他人也幫著說話,莊老太太同意了,吳氏也不敢有意見。
廖氏感激地看了眼姜長寧,再三叮囑莊念紜,“在外面,要聽寧表姑的話,不要亂跑。”
“寧表姑。”莊念紜走到姜長寧身邊,嬌嬌地喊道。
姜長寧摸摸她的頭,“紜兒乖。”
大門外,少爺們都騎馬,小吳氏帶著莊清嬋和莊清媚坐一輛馬車,姜長寧、莊清妍帶莊念紜坐另一輛馬車。
莊念紜很好奇,趴在窗邊,透過薄紗往外看。
她剛四歲,正是對事情好奇的年紀,不停地發出“咦、咦”的驚呼聲。
姜長寧陪在她身邊看,到長街時,看到有賣糖畫兒的,“紜兒想吃糖畫兒嗎?”
莊念紜眨巴著大眼睛,一臉萌地看著姜長寧。
姜長寧嫣然一笑,“漱翡,讓標叔把馬車停了,去買一根上來給小紜兒吃。”
說著,屈指颳了下莊念紜的鼻樑,把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車停下了,漱翡買了根兔子糖畫兒,“紜姑娘。”
“兔兔。”莊念紜歡喜接了過去,舔了一口,“好甜。”
馬車經過京城的南門,往玉帶河去。
龍舟競渡是在玉帶河的中段舉行,那兒河水平緩。
河岸邊有各府搭建的綵棚,莊家沒有搭建綵棚。
不是不想搭,而是以莊家的品級,搭建綵棚的地方太偏太靠後了。
與其在棚裡聞其聲,不如去臨近河岸的酒樓要間包房,遠眺更好。
只是呢,莊家訂房間訂得太晚,沒能訂到三樓最好的房間,只訂到了二樓稍偏的房間。
當然若是姜長寧需要,三樓那間空出來的,最好位置的房間,永遠都是她的,可是姜長寧不會讓莊家人知道這酒樓是她開的。
姜長寧牽著莊念紜進店,莊念紜另一隻手裡拿著的糖兔子,只剩兔身了,兔頭已被她舔沒了。
莊府眾人進到包間,開啟窗,能看到到不遠的玉帶河。
平靜的河面上,沒有一艘龍舟,但旌旗飄揚,禁軍已在佈防。
每年端午節,皇上都會帶皇后及王公大臣前來觀看,為龍舟掛彩點睛。
莊家二少爺莊濟武沒有久坐,而是帶小吳氏出去逛逛。
小吳氏是吳氏的庶出侄女,吳氏讓庶子娶孃家侄女,顯然是要借侄女拿捏庶子。
但小夫妻倆的感情不錯,若不是小吳氏已和莊濟武交心,那就是莊濟武在虛情假意。
不管兩人是怎樣一個情形,都與姜長寧無關。
姜長寧在照顧莊念紜,莊念紜牢記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