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有嚴格的時間觀念, 他習慣準時,回家後除工作外不會回覆任何私人資訊,教授的私事也不例外。
去年夏天沒有去機場接到楊侑然, 是實驗室的工作耽誤了, 那是個很罕見的不準時意外。
楊侑然聽完後, 就把手機擱在一旁了:“好, 我不玩了,那你能把手給我嗎,江亦。”
江亦抬目,看見楊侑然趴在床邊看著自己,眼睛睜得大大的,有幾分小孩子樣。
“該睡覺了。”江亦折騰不了。怕肢體接觸後又要衝冷水澡解決。
當然江亦認為這是常年禁慾導致的結果, 和楊侑然興許也有點關係, 但不是主要原因。
楊侑然樂不可支地說:“那我能看看你的手錶嗎?”
“嗯。”江亦正要摘下來,楊侑然說:“不用摘,我看看就行了。”
他伸手過來, 江亦擔心他又要像剛剛那樣玩, 打算適時收手。但楊侑然就是看了看他的手錶,說:“這表挺貴的,你自己買的麼?”楊侑然不玩表, 為充場面也買過一些,認得江亦手上這枚應該要十幾萬。
“陳教授送的。”江亦說。
楊侑然瞭然, 原來陳教授也給江亦充了錢啊。想來江亦it博士的身份,也少不了陳教授的推波助瀾。
“你不會在幫我舅舅監視我吧,我們談戀愛的事,他知道麼?”
江亦和他對視:“不知道。我沒有講,也沒有監視, 只是照顧你。”而且他和楊侑然其實沒有戀愛,還處於微妙的關係中。
“那你照顧得很好,我也不跟我舅舅講,我們悄悄談。”楊侑然下巴搭在床墊邊緣,眼珠像黑曜石一樣。
江亦說:“好。”隨即他關了燈,沒有讓楊侑然有機會捕捉他的神情。
楊侑然:“怎麼就關燈了,我害怕。”
“怕黑?該睡了。”
楊侑然說不怕黑:“就是怕住這種酒店。”
江亦開了一盞夜燈給他,然後說晚安。楊侑然找不到話講,應了一聲晚安,閉上了眼睛。過會兒睜眼:“你睡了嗎?”
江亦的臉被床頭櫃柔和的夜燈映照得眉眼溫暖,頭側著壓在枕頭上。
楊侑然:“地上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要是想上來,我可以勉強同意的。你睡一半我睡一半。咱們也不會互相碰到。”
江亦閉著雙目,睫毛深垂:“睡覺。”
楊侑然又被拒絕了一次,心裡拔涼拔涼的,前男友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這麼嚴重的肢體抗拒。
這讓楊侑然想起上輩子,公司後輩想要資源而故意接近自己,楊侑然那時23歲,後輩19歲,剛從韓國回來。
楊侑然不喜歡年紀小的弟弟,所以委婉拒絕,不了了之。
後來一次酒局上,那後輩喝多了酒後吐真言“真要命,同性戀太噁心了,超哥讓我去勾引楊侑然置換資源,說他可好勾搭了,跟誰都笑。我實在幹不來那檔子事,男人屁股有什麼好乾的。”
又過了段時間,楊侑然聽說他跟了個大佬,成了雙插頭。
他對這種人極為不齒,為了資源和向上爬的機會,連性取向都能說變就變。心機深不可測。
楊侑然睡著了,江亦沒有,他夢見楊侑然對他伸手,讓他上來,兩人到了一張床上,衣服不知怎麼沒了,楊侑然像玩他手指那樣觸碰他的身體,手指像油一樣滑,手勁忽輕忽重。
好不容易被冷水壓制下去的感官,被輕而易舉地撩撥起來,洩得一塌糊塗。
凌晨五點,江亦皺眉進了衛生間,把內褲洗了。
他走出來,藉著破曉的光看了床上的楊侑然一會兒。
楊侑然睡得很踏實,兩隻手抬起來抓著被角,睫毛很長地耷拉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