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爺說過,一個人要是沒有了尊嚴,路邊的乞丐都不會拿正眼瞧他一下。這是個兩難的問題,到底如何抉擇,一直以來殺伐決斷的他遲疑不定。
所以在送走傅穎後,在門口抽了一地的菸頭才起身返回別墅內,黃丹青說道:“浮生,孩子剛剛睡著了,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陳浮生走到了黃丹青身邊,說道:“阿姨,讓您受累了。”黃丹青笑著說道:“跟阿姨還這麼客氣,我的孫子自己不哄難道還要讓別人哄嗎?你有什麼事和阿姨說說,阿姨畢竟吃鹽的時間比你吃飯的時間都要長。”
陳浮生笑著搖搖頭道:“阿姨,沒事,就是過兩天得帶孩子去一趟北京,蒹葭的爺爺想看看孩子們。”以黃丹青的睿智自然能猜到其中一點端倪,剛才的女人那份強勢就讓黃丹青心生反感,如今一聽還要帶孩子去北京,立即皺起了眉頭,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緩緩舒展開來,她心疼自己的乾兒子,把他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可不代表她不知道以錢老爺子的權勢在蘇南說句話管用,放到遍地官員的北京,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不過黃丹青不愧是連中央政治局常委都不鳥的牛人,頓了頓說道:“浮生,阿姨一個女人,也是一個過來人,大致能猜到你在想些什麼,其實大可不必,你跟蒹葭的婚事有人在背後罩著,要不是如此,你不可能在南京這樣安穩,能罩得住的人在曹家地位也肯定不低。這只是阿姨的揣測,你自己做決定,就是有什麼事,阿姨也支援你,老爺子這幾年能在蘇南一直屹立不倒,自然朝中也有人。”
其實,最後這句話,只不過是一個關心他的長輩急切之語,黃丹青只是知道蒹葭的家族在北京勢力不弱,可是她並不知道曹老太爺可以算是開國元勳,也並不知道曹蒹葭的爺爺也是跨過鴨綠江打過美國人的元老,肩上掛著的星星目前中國也就那麼能數得過來的幾位,更不用說旁系雜七雜八的親戚,有不少身居政fu部門要職的,還有經商的。
以前的陳浮生不能理解,現在的陳浮生大致能揣測一點,所以聽完黃丹青的話,他點了點頭道:“阿姨,我知道,您不用為我擔心,你照顧好自己身體。”黃丹青說道:“我知道你還有事,你先去忙,有時間多陪陪小琪,就她一個人陪著我也確實是無聊了點,她自己又不出去。”
陳浮生點了點頭,知道像錢小琪那種內心充實到一定境界的人並不需要很多人陪,然後就離開了紫金山莊。
青禾公司,方婕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輕輕的揉著兩鬢,眉宇間不知道是女人到了一定年齡後出現的皺紋還是操勞著這麼一家公司而心神疲憊出現的皺紋。
三下不緩不急的敲門聲,這間辦公室除了自己的女兒和魏端公的接班人陳浮生沒有人會不經通報就敲門,她自然知道來的是誰,說道:“浮生,進來吧。”
陳浮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這位到現在為止自己還得恭恭敬敬喊一聲方姨的女人,輕輕的說道:“方姨,那天你說的公司的事,我查過了,瀋海他們那邊也沒有人動過手腳,恐怕是魏爺留下來的人。”方婕明顯的怔了一下,然後說道:“事情我已經處理了,檔案一會我讓人給你拿過去。”
陳浮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方姨,我過兩天得去北京一趟,青禾內部的事情你就多費心,如果可以就換一次血,不可以的話再從長計議,鬥狗場在內的八間場子現在大致也步入正軌,明年就可以開始盈利了,我說到做到,三年以後,我會把他們都還給您,但是有一點您心裡清楚,我是個農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爺爺跟娘教會我一點就是別人對我好八分,我就會還他十分,您若守信,我決不食言。”
方婕的內心突然顫抖了一下,現在她才發現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好像已經不輸給當年的魏端公,甚至還要超出幾分,這一刻方婕竟有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