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問道:“薛廳長,你們這是幹什麼?這位是?”薛廳長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中年男人,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中年男人淡淡的道:“公安部辦案,閒雜人等退場。薛廳長,這些也要我教你?”
爭鋒相對,甚至氣壓一籌。薛廳長汗水再度出現在額頭,一位是直接管轄他的頂頭上司,一位是江蘇省位高權重氣焰彪炳的錢子項,還真是難為。不過孰輕孰重薛廳長還是很明白的,錢老爺子再怎麼也“高升”了,之後說不定落架的鳳凰還不如雞呢,可要是能搭上旁邊這位,以後仕途說不定還可再升一級。
薛廳長腰板直了直,緩緩踏前一步,看著錢老爺子道:“錢書記,這位是公安部的王局長,這次前來江蘇督查辦案。實在不知道今晚居然是為錢書記送行,有影響之處還望見諒。現在……”語氣雖然輕緩和客套,可口氣中的逐客令卻絲毫不減,他會不知道今晚的宴會?錢老爺子聽到那個王局長的時候,眼神一凜,再看薛廳長和那個女人的警銜,大概明白了點什麼。
沒有再說話,陳浮生緩緩起身,慢慢走向中年男人,和剛才錢老爺子的步伐極為相似,輕輕開口道:“我就是陳浮生。”中年男人臉色一冷,身後的女人踏前一步,從手裡掏出一張拘押令,冷漠的道:“陳浮生,你涉嫌謀殺、經濟犯罪以及私藏武器,我部現在奉命拘押你,以等候進一步審查,這是拘押令,請你配合。”
拘押令三個字在陳浮生眼中逐漸放大,拘押,公安部這些字眼直接震驚了在場所有人,江蘇陳哥,那是什麼人?公安部,靠,那是什麼存在?
再牛逼的人,在國家機器面前都是渣,這不是一句空話。陳浮生就算再不可一世,他也不敢在警察面前動武,這就是事實,也是最真實的現實生活。
片刻之後,陳浮生眼神恢復清明,他慢慢低下頭。腦海中猛然閃過曹蒹葭常說的一句話,生活永遠比現實更荒誕不經!
陳浮生配合的向前走去,一對警務人員上前雙雙架住陳浮生,他們還算顧及陳浮生的身份,並沒有給陳浮生上銬子。陳浮生的背影在燈光的照耀下,拉的越來越長,蕭索?落寞?
曾幾何時,陳大公子一副宋亮的《寄辛幼安和見懷韻》草書在晚宴中排出近千萬的高價,風光不可限量!就在前幾天,江蘇陳哥這個名字還一時如日中天!可現在呢?
是樹大招風還是槍打出頭鳥?莫非真的是混的再牛逼,也一樣逃不過魏端公一樣的下場?
刺眼的燈光,現實的反諷,氣氛沉默到了巔峰。
中年男人眼神再次在全場轉了一圈,這才轉身離開。來去如風,片刻間大廳中就再沒有一個警務人員,就只剩下一些被這一幕震驚的無以復加的人們和一片狼藉的現場。
錢子項臉色陰沉到幾乎能滴出水,看了一眼中紀委的一行人。轉向陳春雷望道:“剛才的男人是?”陳春雷古井不波的臉上泛起一陣可惜,嘆了口氣道:“浮生這次希望不大了。剛才那個男人是公安部警務督察局副局長王志剛,人稱鐵面包公,落在他手裡的人最輕的都是有期20年。”
錢老爺子點了點頭,再不顧及儀態,轉身大踏步向外走去。隨著錢老爺子離開,眾人也開始慢慢退場,只是大多數人臉上並沒有幸災樂禍,相反都有點沉思的模樣,似乎在思考陳浮生帶給他們的教訓。
一輛警車內,陳浮生手輕微有點顫抖的伸進兜裡,兩個警察緊張的繃直身子。陳浮生輕聲道:“我抽根菸。”兩個警察似乎也知道陳浮生身份特殊,沒有阻攔。陳浮生伸進兜裡的手似乎緊緊握住了什麼東西,眼神出現一陣恍惚,隨後鬆開手,一枚已經褪色變形的硬幣再次安安靜靜的躺在了兜裡。
陳浮生點燃一根菸,雙手已經平穩,眼神也恢復平靜。昏暗的燈光打臉上,不知道是兩個警務人員身上銀色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