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也看到了時間,連忙端坐回原位,正式步入上班狀態。
這就是聯豐企業的辦公室文化,八點半上班,員工、老闆可以胡扯半小時,但是九點一到,陳善茗即會要求所有人與他一樣,全心全意在工作上賣命:工作與休息都被嚴格地要求著。
平易近人的老闆,不代表縱容放任。他自是有一套馭人的強大本領,使他年少有成,前景大大看好。
但太花心。
所以富蕷打心底就沒有把這一號青年才俊列為自己或妹妹的丈夫人選。
這種男人,還是留給豪門千金去搶吧!
平凡女子可是消受不起哩!
“嫦來咖啡館”內,失魂落魄的小美人兒富薔正趴在櫃檯上哀聲嘆氣。這家咖啡館是她高中同學開的,店主芳名粘玉嫦,十八歲奉女結婚為人婦,如今丈夫服役金門,怕嬌妻沒事可做會織綠帽送他戴,當兵前幫妻子開了這麼一家店,也努力增產報國,如今已有一女一子兼懷胎五月,可見那位仁兄努力得挺徹底的。
每個月約莫一至兩天富薔會來這裡代班幫忙;要不就是好友要去探望丈夫時,代為照顧小孩——所有兼差工作全是朋友賜與,要真能賺到什麼錢才叫奇蹟。也難怪她的暴君阿姐會發飆。
在富蕷心目中,沒工作能力的人簡直是罪不可恕。當然,身為富家人之一,富薔也是有這種認知的,無奈時不予她,教她老是失業。
“小富,你怎麼還在啊?”忙了一輪迴來,粘玉嫦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叫道:“兩個小時前你阿姐不是說十點以前要送花給對面辦公大樓的高小姐嗎?都中午了,你怎麼還在發呆啊!?”
“十二點了?我不過發一下呆,居然十二點了?花呢?完了,我沒有去訂,也沒有去拿,花呢?哪裡有花?”富薔跳了起來,在咖啡屋裡跳了一圈之後,已由每一個桌上抓來所有的假花,放在水龍頭下沾水滴。“玉嫦,有沒有包裝紙?不然沒用的海報桌巾什麼的都可以!”
“你要害人家分手呀?拿這種東西去送人!”粘玉嫦呆呆地遞上一張明星海報。
“沒法子了,遲了兩小時送達,我看他們八成要分手了。”捆完了一束慘不忍睹的花,臨出門前才對好友道:“反正這些花也舊了,送我吧,改天我A一些家庭手工花送你。”芳蹤已消失在大門外。
“真有你的。昨天才批來手工花做,今天就可以汙一些材料充人情。”粘玉嫦歎為觀止。
唉!果真是富家人。
奔跑中的富薔可沒有心思去管人家對她怎麼想,她只知道要是沒有賺到這筆五百元的送花費,她阿姐可能會擰斷她的脖子。好可怕,害她邊跑,眼淚邊滴。
直到奔入某一辦公大樓之後,才記起要寫一張卡片,署名“想念你的茗”,至於阿姐可有交代什麼內容要寫,此刻哪記得全?自己掰就行了。
衝到櫃檯處一邊登記訪客資料,就一邊撕下姓名條的一角匆匆寫下送花人大名,順帶添幾筆噁心的愛語。
好!第一步作業完成,再來就是衝到二十一樓送給某位姓高的美麗女律師。
往電梯衝去!碰!第二步指令作業宣告陣亡!
“哎唷,痛!”
撞得七葷八素的腦袋還來不及回覆正常運轉,就發現手上的花束已飛散在腳下:要不是與她相撞的人好心地扶住她雙臂,她大概會死得很難看。
“我的花——”“這是什麼?”
她手上緊握著的紙片被抽走,掙扎中的她才得以注意到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子正臉色奇詭。
“我的紙條還我!”
陳善茗瞪著手上紙片良久,然後看了看地上極其明顯的塑膠花,以及不像樣的包裝紙。
“你是……來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