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回家看看?你爸爸的年紀比我爸爸還大個三四歲呢!”
方竹苦笑:“你真機靈,這樣接他的翎子,當他的說客。”
楊筱光笑起來:“我本來不知道他幹嗎帶我來這裡,這麼看來,其實他帶我來是想找你來著,我發覺他是個夠義氣的朋友。”
方竹無奈:“你也是。”
莫北迴來時,兩個女孩兒已經將點心吃了個七七八八。結了賬,他便驅車送她倆回家,一路上沒有在剛才的話題上再做停留。
楊筱光想,莫北說話有度還留令人思考的範圍,尺度把握得真好。她就把話題起到了別的地方去,說:“真想同史密夫一戰,好教他不能小視中國人。”
莫北笑起來:“你有一個現成的機會,而且進可攻退可守。”
楊筱光想想,確實。整個公司在這樁業務中最退無可守的只有何之軒,她又有什麼好怕呢?
方竹跟著笑,說:“當年她剛進公司,被老人欺生,丟在前臺幹了三個月,硬是頂著不辭職。最後寫好一套方案交給老總,今天才能在這行繼續安身立命。”
楊筱光對過往雲煙不過一笑:“好多年前的事了,虧你還記得,我只記得我是銅扁豆。”
莫北問:“你怎麼這麼多綽號?”
楊筱光捋袖子,說道:“不管多少綽號,我決定要同洋人死戰到底了。哼!”
“瞧,今天來對了,激起一愛國青年的熱血,民族產業的明天有希望了。”
莫北說完,大家都笑,氣氛格外融洽。
送方竹回家之後,莫北再驅車送楊筱光。少了方竹,氣氛登時又冷下來,楊筱光又琢磨,聊些什麼呢?她其實是記得莫北約她的原因的。
倒是莫北先開的口,說:“你還真是知心小姐姐,我一暗示,你就明白。”
楊筱光說:“好說好說。我也覺得應當勸好友努力讓家庭圓滿。”
莫北皺了皺眉:“她—等她想通了吧!她爸爸病了,她表哥是我哥們兒,讓我尋機會也勸勸她,你們是好朋友,說話更頂用,所以今天把你借來用了。”
楊筱光開始擔憂起來,說:“方竹和何之軒,還有和她爸爸的事情,我其實知道得不多。我一直很想幫她,但無從下手。”
莫北舒展眉眼:“你太愛助人了,俠女。”
楊筱光剛要為這個新綽號得意,莫北又問:“自家的正經問題考慮得怎樣了?”
大馬路上正在修地鐵N號線,路途崎嶇,擁堵不堪,就算是寶馬,也施展不出長處來,委屈地蝸居在路途中央。楊筱光的腦筋剛剛才激憤了一下,此刻又扭曲成了麻花。
她翻一翻身體,正對上扭頭看她的莫北。距離有些近,她察覺不妥,要往後倚,莫北卻伸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恰好阻止了她的動作。
此時又恰好是紅燈,馬路上直通通的車河頓時一片靜默,只剩車燈永恆閃亮。靜止真可怕,無事可做的情勢下更容易出意外。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得退路,臉上泛青泛紅,直瞪瞪地看著莫北,心中唯一的想法是該不該想一個好對詞,來應付此刻的尷尬。
莫北沒有動,不進不退,只是看著她。
紅燈還沒滅,楊筱光心急如火燒,等不及,便直接問:“你—那什麼—你要幹嗎?”
“如果我親你,你會怎麼樣?”
腦袋轟地炸開了,無數星星陪伴紅燈閃爍。楊筱光心臟犯憷,慘狀堪比心臟病,有話想說,臨到口,竟莫名其妙地說了句:“原來言情小說都是來源於生活。”
莫北問:“怎麼說?”
楊筱光小眼珠子亂轉,一忽兒驚喜萬分:“啊!綠燈亮了。”
後面的車響了響喇叭,莫北不得不坐正。前面有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