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蓉點了點頭,接過了那晚滿是草藥香味的粘稠液體,聞著便有些苦。
“是止痛的藥?”
她皺著眉,用手輕捏鼻尖,神色雖有些厭惡,去幾乎一口飲了大半。
苦澀的滋味蔓延於口腔,在唇齒之間瘋狂的進攻,以至於她滿臉的委屈,甚至眼角落了幾滴淚。
而面前的人,還是皺起了眉頭。
“你…這些年一直都喝這些藥嗎?”
沈月蓉搖了搖頭,過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有時太痛便會喝些,但平時早已習慣了。”
外間所有人都信命,可她偏偏不信。
所有人都說沈月蓉再也站不起來,可她偏偏要為自己爭上一番。
“別擔心,我早已習慣。”
這苦澀的滋味,猶如這些年來獨自所面臨的一切困苦,她早已習慣孤身一人。
“我如今回來了,你便可不必如此習慣,往後讓人備些蜜餞給你,或者,你有什麼喜歡吃的甜食,我都可以買來給你。”
沈月蓉看著他,良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你並不是真的懂我,這些年我從來不吃甜物,也很少會買些蜜餞。”
她並非曾經年少時無知的少女,以至於早就不愛吃甜物。
他也並未想到此處,神色之中帶著幾分尷尬。
“抱歉,我沒想到你不吃,既然這樣的話,那我…”
“你不必做些什麼,這些年沒有你我過得也很好。”
沈月蓉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看著他,問出了心中極其好奇的問題。
“前些時日我清點了自己的嫁妝,想找找父親留給我的幾本醫書,卻發現其中有些東西少了,但具體又不知是什麼東西,便想找來嫁妝清單看看,可管家那樣處說他並沒有,所以我想問問…你知道在誰那嗎?”
傅恆鈺有些茫然,“我怎麼知道?這些東西不都是在府中讓管家親自放起來的嗎?若不在管家的手裡,或許是在母親那,不過你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要清點嫁妝?難不成你真的做好了要與我和離的準備?”
沈月蓉嘆了口氣,覺得面前的人有些草木皆兵。
“我不是同你說了,我是想找些父親的醫書。”
他無奈的看著沈月蓉,聽見這句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既然不是想要和離,你的嫁妝也早就納入將軍府的財產之一,大可不必如此分得清楚,你若找不到岳父留給你的醫書,那你告訴我你要什麼樣的,我替你去找一些一樣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