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長安。
“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一個小黃門匆匆忙忙地推開殿門,此時李隆基剛準備靠近楊玉環,欲與她親暱低語。
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和破門而入的動靜驚得一怔,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不悅與惱怒,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威嚴的呵斥之意,喝道:“何事如此慌張,驚擾朕與貴妃,成何體統!”
小黃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氣喘吁吁地說道:“陛下,安祿山……安祿山他起兵叛亂了!如今已連下數城,河北道已落入叛軍之手,河南道也近半淪陷,那叛軍來勢洶洶,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啊。”
李隆基一臉不可置信,喊道;“你可知欺君之罪有何下場?”
小黃門聽聞此言,嚇得連連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響,帶著哭腔說道:“陛下,陛下啊,奴才萬死不敢欺君吶。如今各地的加急奏報都已送至朝堂,朝廷的許多官員都已知曉此事,陛下若不信,可即刻召叢集臣詢問吶。安祿山的叛軍確實勢如破竹,一路攻城掠地,沿途的守軍有的奮力抵抗卻因兵力懸殊而潰敗,有的則望風而降,致使叛軍的氣焰愈發囂張。百姓們紛紛逃亡,可很多都未能逃脫叛軍的毒手,那景象實在是慘不忍睹啊。”
李隆基看著小黃門這般模樣,心中漸漸湧起一股寒意,他深知小黃門不敢拿此等大事說謊。他緩緩坐回龍椅之上,眼神空洞,彷彿一瞬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嘴裡喃喃道:“安祿山,朕如此信任你,給你高官厚祿,委以重任,你為何要謀反?為何?”
一旁的楊玉環也被嚇得不輕,她依偎在李隆基身邊,輕聲安慰道:“陛下,莫要太過憂慮,陛下聖明,定能想出應對之策,平息這場叛亂的。”
李隆基苦笑一聲,說道:“愛妃啊,你不懂,這安祿山在范陽經營多年,兵強馬壯,如今叛亂,絕非一時衝動。朕雖為天子,可這大唐的兵力分散各地,一時之間難以集結起足夠的力量與之抗衡啊。”
此時,高力士匆匆趕來,看到李隆基一臉的憂慮與惶恐,他趕忙上前,微微躬身說道:“陛下,老奴已聽聞安祿山叛亂之事。事已至此,陛下當務之急是召集大臣們商議對策,先穩定住京城的局勢,再調兵遣將,抵禦叛軍。”
李隆基微微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力士啊,也只能如此了。傳朕旨意,即刻召叢集臣入宮議事。”
高力士領命而去,宮殿內只剩下李隆基和楊玉環,兩人相對無言,唯有凝重的氛圍瀰漫在四周。
……
“群臣對安祿山造反怎麼看?”
朝堂之上,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李隆基端坐在龍椅之上,面色陰沉,眼神中滿是憂慮與急切,他環視著下方一眾大臣,再次開口道:“諸位大臣對安祿山造反怎麼看?”
楊國忠率先出列,他臉上竟無一絲慌張,還略微有些興奮,微微躬身行禮後說道:“陛下,那安祿山狼子野心,早就心懷不軌,此次造反也是蓄謀已久。臣以為,叛軍一夥是安祿山一人而非眾人皆想反,故臣提議先派人統率大軍挫叛軍銳氣,再招降叛軍必然土崩瓦解。”
楊國忠話音剛落,哥舒翰冷哼一聲,出列拱手道:“楊大人倒是說得輕巧,那安祿山叛軍如今氣勢正盛,豈是輕易就能挫其銳氣的?況且這大軍統率之人,又該選誰,須得慎之又慎吶。若貿然出兵,一旦戰敗,只會讓叛軍更加囂張,我大唐的局勢也將越發危急。”
韋見素也站出來,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楊大人所言招降之策,怕是不易施行啊。那安祿山既已起兵,想必對麾下將士多有蠱惑,其軍中眾人怕是鐵了心跟隨他,怎會輕易被招降。依臣之見,當下還是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