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頁

&ot;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就讓它隨風飄遠……&ot;張說做什麼事都一絲不苟,哪怕他最不拿手的唱歌,亦是全情投入。袁藍舉著酒杯找了過來,上下打量她,伸出手,&ot;鍾筆,幸會幸會。多年不見,你還是這樣風姿綽約,艷光四射。&ot;

風姿綽約、艷光四射不是好形容詞,她知道,但她還是伸出手,同袁藍好好地握了一握,察覺她的指尖跟自己的一樣冰冷,&ot;你也一樣,容顏不改,風采依舊,袁藍。&ot;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

袁藍是東北人,個子高,骨架小,桃花眼,身材微豐,性格直慡。袁藍不願意跟她敷衍,冷哼道:&ot;我以為你躲在香港不回來了呢。&ot;

鍾筆依然保持微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ot;哦,為什麼這樣說?&ot;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勇氣盡失,差點兒落荒而逃。

袁藍露出不屑的神情,&ot;你還敢回來?真是勇氣可嘉哦--&ot;輕輕擊了下手掌,嘲諷中一臉鄙夷。鍾筆本不想解釋,但最終還是開口,聲音輕飄飄的,&ot;有些事情,如魚飲水,箇中滋味,冷暖自知,不事到臨頭,誰都沒有發言權。&ot;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身體有些僵硬。

她的辯解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袁藍冷冷地看著她,&ot;說得好,說得好!那麼愛慕虛榮、奢侈成性、水性楊花、忘恩負義,也是身不由己了?&ot;

任何女人都受不起這樣的指責。鍾筆臉色大變,冷冷地道:&ot;這個,不容你置喙。&ot;

袁藍輕蔑地說:&ot;真不要臉。&ot;手腕傾斜,將手中的酒淋在她頭上。

鍾筆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做,一時間驚呆了,連躲避都忘了。不一會兒,頭髮全濕了,酒滴滴答答落在臉上、肩上、身上,繼而滴在地上,感覺像是身體某個部位汩汩流出的鮮血,難受得四肢百骸都痙攣起來。她抬頭四處張望,眼睛好半天沒有焦距。見周圍眾多眼睛看著她,似乎都覺得大快人心,她臉色瞬間蒼白,暗暗揪住自己的衣角。鍾筆,鍾筆,忍一忍,忍一忍,這不算什麼。黑棋子般的瞳孔映出心底諸多的情緒,尷尬、狼狽、難堪、傷心、痛苦、惶恐無依……

她吃過許多不可言說的苦,可是從來沒有當著眾人受過此等羞辱。眼淚可以強忍,但是她控制不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指甲掐進肉裡,用盡全力強迫自己鎮定。她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啟手袋,背對眾人,拿出紙巾擦臉,十指抖了又抖,幾乎抬不起手。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裡丟人現眼,忍,無論如何得忍住!

周圍人見此變故,瞪大眼睛,很是吃驚,但是沒有人上前解圍,包括脾氣溫和的魏建平。不過有人發出嘆息,&ot;唉--&ot;看到鍾筆忍著眼淚默默承受的樣子,不是不同情,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同情。

張說把話筒擲在地上,咚的一聲巨響,所有人嚇了一跳。他看著袁藍,冷冷地問:&ot;怎麼回事?&ot;臉色極差,一向平和的聲音變得尖厲,眼神凌厲。

鍾筆怕事情鬧大,那她在大家心中更無立足之地,忙說:&ot;沒事,沒事,一時失手而已。&ot;因為隱忍,聲音沙啞,鼻音濃重。她站起來,背過身去,&ot;我走了,你們繼續。&ot;她整個人快崩潰了,再多待一秒,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得下去。難道她就如此下賤,送上門來給人作踐?

但是袁藍並不領她的情,仰首說:&ot;我潑的。&ot;她敢做就不怕承認。

張說眸光一寒,逼視她,一步一步走過來,&ot;為什麼?&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