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鼓三兒點點頭,等翟迪走後,他又敲敲桌子,“誰有煙,來一根兒!”
“我有!”
“三哥抽我的!”
“我這煙好,地道的金蘭梅!”
“……”
一瞬間,七八根菸遞到了鼓三兒嘴跟前,更有人多想了一步,直接打著火機湊了上去。
鼓三兒也不挑,叼了個最近的,又尋了一個火一點,滋滋的吸了一口,吐出個眼圈。
大家各回原位後,他才一副“語重心長”的說。“你們剛才說的那些個,都他媽不叫事兒,想當年我們哥幾個拿起吉他在四九城玩搖滾的歲月,那日子才叫個艱苦,沒商演算什麼呀?我們連飯都吃不起,但依然堅持過來了!”
然後鼓三兒也開始了一通吹。
但他這個吹的級別。已經是比較高的層次了。
一個是他的身份擺在那兒,一個是他用詞很樸實,讓你感覺他就是在說自己的故事一樣。
可稍微明白的人都知道,他說的這些老掉牙的事兒,其實都是從那些和他最初一起玩兒搖滾的人身上拿來的,有些根本不是他幹過的事兒,他也說成是他乾的。
不過即使知道,也沒人戳破他,而且大家都樂意捧著他。誰讓您德高望重呢?
首屈一指或許算不上,但排個第二縱隊,還是搓搓有餘。
“搖滾三十年啊!”
鼓三兒感慨一句,“當初一起懷抱夢想,滿腔熱血的戰友,基本都已經退隱了,他們在搖滾史上贏了,但是卻輸給了現實。輸給了家庭,走起了和父輩一樣的路。你們看我呢?還在堅持,還在拼,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有顆搖滾的心!”
“三哥!白酒來了!”
有人抱了一箱子白酒回來,當地正宗的長洲燒,擰開後先給鼓三兒倒了一杯,然後在坐的諸位一人一鋼化杯。得有小半斤左右,正好這一箱子六瓶兒全都分完。
又過了十來分鐘,翟迪回來了,提了兩袋兒肉串兒,往桌上一放。大家立即動手,就把塑膠袋墊下面,肉串往上一放,就當擺盤兒了。
“三哥,您來一串兒!”又有人獻殷勤。
鼓三兒接過手,卻義正言辭道,“行了,我自己能動,又不是癱瘓在床了,還得你們喂!”
那人訕笑一聲,有些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感覺。
鼓三兒感慨一聲,“說起這癱瘓,唉,就不得不提二哥了!當初可是圈裡吉他第一人,現在……唉,躺在床上都多少年了,現在想聽他彈吉他,只能從錄音帶裡聽了,唉!”
他這一句話唉了三聲,可見當初的兄弟情確實夠深。
不過這背後的事兒,大家都清楚,六哥原名叫楊建平,現在聽起來算是一個很土的名字,但在那個時代,很多人都叫這。
就像鼓三兒,其實他真名叫劉衛國,乍一聽,和鼓三兒的搖滾形象完全不符。
所以他們這幫人,在外頭從來不說真名,而且光說代號,大家都知道是誰。
即使現在提起青銅器老六,所有圈裡的音樂人都得豎起大拇指。
他當初的英雄事蹟可太多了,不禁是國內第一個公開場合彈奏雙把吉他的人,也是第一個被美國白宮音樂會邀請前去表演的華夏人。
六哥的愛情史也讓人可歌可泣,第一任妻子是著名港星,那個時代的港星,和外國明星一樣,簡直可望而不可極,但六哥就是娶到手了,後來因為感情問題,倆人最終離婚。
第二任妻子是澳洲歌手,倆人一次合作產生了感情,相戀五年,但結婚一個月後便離了,原因是妻子出軌。
從那以後,六哥像是變了個人,喝酒、打架、鬧事兒,還被強制關進精神病院住過倆月,後來的某天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