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丞相沏了一盞茶,雙手捧著送過去,將張氏的事說了出來:“對了,爹,我昨天把張姨娘用鞭子抽了一頓。”
沈大丞相接過茶,一時愣住了,“你用鞭子抽張氏?”
“對啊。”沈詠潔雖然在笑,但是臉上的神情卻很堅定,“她這人太嘴長,先前慫恿著我們老爺把袖袖的畫像送到北齊大皇子的住處,說他們要選側妃……”
“選側妃?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沈大丞相疑惑,“沒有聽說過啊?”
“就是說本來沒這事兒,她聽了一個下人的道聽途說,就慫恿老爺做出了這種事。您也知道,袖袖怎麼可能去北齊做側妃?所以我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的手伸得不要太長。”沈詠潔收起笑容,聲音很是冰寒。
“那是該給她一個教訓。”沈大丞相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不過是個窮寡婦。看在健仁份上,你就多擔待一些。這些年,你……也是不容易。”
想起女兒這些年的苦楚,沈大丞相也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我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那個張氏是健仁心愛的人,能不動,就不動。”
沈詠潔在心裡冷笑。面上不露分毫,垂下頭,道:“我知道了。我就跟爹說一聲。她在老爺面前無論怎樣做張做致我都不會管。但是她萬萬不能把手伸到我的孩子那裡。您要知道,有一就有二,這一次是袖袖,下一次可能是小磊……”
“她敢?!”沈大丞相果然怒了。“小磊多尊貴!豈容她這樣放肆?!——你放心。我馬上把健仁叫來,狠狠訓他一頓!敢寵妾滅妻,問問我答不答應!”
沈詠潔蹲下身福了一福,“那我先帶袖袖和小磊回去了。”
“走吧。”沈大丞相揮了揮手,“記得跟謝家說,讓他們找官媒上門。這件事可不能拖,一定要在過年前辦好。”
“我還沒有問過袖袖呢。”沈詠潔不軟不硬地道,“等袖袖願意了再說。”說完旋身就走。
“你回來——!”沈大丞相著急了。招手叫她,但是沈詠潔已經飛快地離去。
……
沈詠潔帶著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從沈相府回到司徒府的時候。正好碰見沈相府的人來請司徒健仁。
在門口碰見了,司徒健仁惱怒地看著沈詠潔,冷冷地哼了一聲,拂袖上了沈相府的大車。
沈詠潔看也不看他,自顧自帶著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進了司徒府的角門。
回到司徒府的內院,沈詠潔讓司徒晨磊回煙波閣唸書,自己送司徒盈袖回至貴堂。
司徒盈袖見沈詠潔從外祖家回來就到她院子裡來,肯定是有事要說,忙請了沈詠潔去暖閣裡坐著,拿了大迎枕給沈詠潔靠在後背。
沈詠潔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問她:“傷口還疼嗎?”
司徒盈袖搖搖頭,“不太疼了。”
疼是有一點疼,但已經好了很多了。
不過她自己都不願去看那傷口,實在是太猙獰了。
她有些擔心這傷口是不是會好。
沈詠潔對門外的丫鬟吩咐道:“去找沈嬤嬤把昨天那個裝藥瓶的大匣子給大小姐送來。”
丫鬟應了,很快捧了一個大匣子過來。
司徒盈袖開啟一看,只見裡面裝著滿滿一匣子小白瓷瓶,就跟那天晚上,謝東籬用來給她上藥的那個瓶子一模一樣。
“這是碧玉凝露?這麼多?”司徒盈袖又驚又喜,忙拿了一瓶出來,“我等下就抹上。昨天沒上藥,今天癢得很。”
沈詠潔點點頭,“娘就跟你說件事兒,說完就走,你自己好好想想。”
司徒盈袖點點頭,“娘您說。”
“是這樣的。昨夜謝副相過來給你送藥,同時向我提親,說想求娶你。”沈詠潔不動聲色觀察司徒盈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