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在問仙樓拍賣會上拍來的金檀舍利珠有一種神秘功用,它能自動感應到別人潛意識裡的殺心和殺意,厲道友剛才心裡一定閃過想殺我的念頭吧?”
厲飛雨大驚失色,其實在踏入羅府別院之前,他並沒動過絲毫歪念頭,只是當他在確認了譚陽的確真是聚氣四層境界修為時,才感覺到似乎事有可為,特別是當他無意從羅思邈口中得知了他們正在煉製九衍合脈散的訊息後,他幾乎已經拿定了殺人奪寶的主意。
要補種後天靈源。除了需要種源材料,九衍合脈散也是不可或缺的必備之物,而煉製九衍合脈散談何容易,眼下卻正好送上門來,可謂是良機難逢。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少年和那個羅太醫知道的秘密太多了,留下二人後患無窮。
不過沒想到,自己光顧著在腦海中籌劃行動時機和細節了。下意識露出的幾分殺機,成了人家看破自己心思的破綻。
事已至此,厲飛雨反而冷靜下來,不置可否地道:“羅道友說笑了。厲某不知你的身世背景,但羅太醫背後可是有神機宮做後臺,我怎敢如此膽大包天?”
譚陽道:“厲道友。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計劃中動手的時機應該不是在拿到幽蓉花後,而是要等到九衍合脈散煉製完成之時。到時候連我和羅府上下一併誅戮,再將兇器塞到我的屍身手裡栽贓嫁禍。於是一樁移花接木的滅門慘案就完美炮製出來了。而厲道友既非真名實姓,又未露過真實容貌,自然可以拿著幽蓉花和九衍合脈散從容離去,所以羅太醫背後的神機宮對你來說,形同無物。”
譚陽並沒有那個神通能猜透厲飛雨的具體想法,只是設身處地站在他的角度上,替厲飛雨制訂出了這套天衣無縫的殺人奪寶計劃。
厲飛雨越聽越驚,他雖然已經起意,但具體行動計劃並未成型,而眼前這個少年的這番話,幾乎每個字都打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禁不住感油然而生。
“既然這小子敢當我面公然說出來,肯定已經有了十拿九穩的對策了。”
厲飛雨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心裡已經隱隱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只是區區聚氣四層境界,但恐怕如果人家願意,那可能會很輕鬆地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
從那個貧寒偏僻的窮鄉僻壤出道以來,厲飛雨幾乎是全憑一己之力再加上逆天好運氣,才一步步走到了現在,期間經歷了無數酸甜苦辣甚至生死關頭,可是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感受到這種無力感和挫敗感。
厲飛雨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才頹然道:“厲某在修真界也算閱人無數,說實話,幾乎沒人能看在厲某眼裡,羅道友,你算是第一個!不錯,厲某的確有過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但咱們倆應該是彼此彼此,你對我也肯定動過殺人奪寶的念頭,這一點羅道友不會否認吧?”
此話一出,譚陽知道,厲飛雨終於懸崖勒馬了,不戰而屈人之兵,這讓譚陽不禁暗自生出了一種得意和自豪感。
“想跟做是兩碼事。”譚陽道,“幽蓉花和神秘綠液都是珍稀至寶,你我同為修真之人,不動心才怪。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虧心事做的越多,將來的證道心魔越多,假如厲道友執迷不悟,恐怕最終會得不償失。”
厲飛雨抱拳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厲某受教了。”
譚陽這才摸出那個裝有幽蓉花的靈植袋,遞給他道:“其實我原本的計劃是,應該讓厲道友發一個不許企圖不軌的心魔血誓以後,再將這朵幽蓉花交給你,不過我改主意了,現在就交給你,厲道友接下來意欲何為聽憑自便。”
厲飛雨欣喜地接過靈植袋,慷慨道:“好!其實厲某原本的計劃和你差不多,即使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