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不完全相信暖暖的話,但他隱約覺得這小丫頭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這些日子明察暗訪,他已經能確定火車來源在城郊的礦山。
具體是誰的墓還沒有頭緒,既然這便宜小姑說是青烏子的墓,那這次行動自然少不了玄學大家的齊八爺。
張啟山身為長沙佈防官,他要想出門不是那麼容易的,起碼要把這幾天的工作安排出來,不可能抬腿就走。
張日山自然也要陪著,暖暖又成了無人監管的狀態。
當天下午還好,也沒鬧出什麼么蛾子,暖暖在街上偶遇了吳老狗,還跟人家的小狗玩了半天。
狗五爺屬於內裡藏鋒那種型別,不像半截李和陳皮那樣兇相外露,他的狠絕都藏在骨子裡,輕易不得罪人,對誰都和和氣氣的。
但若是有人真的觸及了他的利益,他便猶如惡犬一樣咬住了絕不鬆口。
即便不咬死你,也會讓你以後想到他就渾身哆嗦。
做。上三門圍觀走的是渠道。下三門為商。玩的是人情世故。真正下地的主力是平三門。
四爺水煌惡貫滿盈,開賭場包妓院收保護費,屬於那種民國時期大流氓的作派。
黑貝老六是刀客出身,提刀鬧事過沿街人頭落。
別看夥計最少,就連兇殘成性的半截李都不敢招惹他,那是標準的亡命之徒。
沒多少固定產業,也沒有親人家眷,屬於那種你惹了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的狠人。
吳老狗每天一副笑呵呵好脾氣的樣子,但卻能屹立在倆人中間不倒,想也知道不是個簡單角色。
暖暖在街上碰到五爺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誰,主要是她沒注意五爺的臉,她是被五爺懷裡的小狗吸引過去的。
以暖暖那個身高,倆人擦身而過的時候是看不見人臉的,倒正好對上西藏璜萌噠噠的小眼神。
一人一狗,一眼萬年,瞬間飄了滿地的粉紅泡泡。
丫鬟還在介紹東西呢,回頭一看,自家小姐已經追著別人跑了。
那神情就像被拍花子要下了藥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面,都沒注意周遭環境。
丫鬟趕緊追了過去,這一喊,狗五爺也站住了,暖暖回頭跟丫鬟說話徑直撞了上去。
啪嗒一聲,摔了個屁墩。
這時候天冷穿的也厚,暖暖也沒摔疼,按說拍拍屁股爬起來就行了。
沒想到小丫頭眼珠一轉,就地十八滾,一把拉住狗五爺的褲腿。
“哎呀,我摔倒了,要小狗狗親親才能起來。”
吳老狗撲哧一聲就笑了,這小娃娃真有意思,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碰瓷兒的呢。
五爺今天是閒來無事,看這女娃娃長得可愛便蹲了下來,“你是誰家的小孩?知道我是誰麼就訛人?”
暖暖搖搖頭,“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我撞倒了。
為了安撫我受傷的心靈,你得把小狗給我玩一會兒。”
吳老狗這人很怪,在他心裡狗比人重要,對一個也喜歡狗的小姑娘,他的耐心真是出奇的好。
不過這西藏璜是他的心肝寶貝,平時在家裡都是專人伺候,一般的夥計都不讓抱的,自然不可能陌生孩子一要就給她玩。
暖暖看他不給扁扁嘴,“我又不要你的,只是想跟小狗狗玩一會,五爺不要那麼小氣嘛。”
吳老狗頗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小姑娘,“知道我是誰還敢找我碰瓷,小丫頭你是誰家的?”
追上來的親兵一看是狗五爺趕緊解釋道,“五爺,這是我家佛爺的小姑姑。”
吳老狗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上午暴揍陳皮的那個。
只聽說是個小姑娘,沒想到竟然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