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商會的計策不可謂不毒,確實把張啟山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紅二爺不是蠢人,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關係到夫人的性命,他也難免會亂了陣腳。 二月紅和解九爺關係不錯,錢財的事他可以求九爺籌措一部分,但新月飯店沒有請帖是進不去的。 所以,只能來求助上層交際面更廣的張啟山。 張啟山這人既有政治家的黑心一面,也有身為江湖草莽的義氣。 即便不需要二月紅下礦山,他也會盡量幫兄弟的忙。 當然,以後若是有需要,出賣兄弟的時候他也不會手軟。 這也是祖兒既討厭他又沒法徹底恨他的理由之一。 暖暖聽著他們的商議也很糾結,她聽老媽說過,張啟山是去新月飯店點天燈才結識的尹新月。 如果她破壞了這段劇情,那是不是這貨就要打光棍了? 可老媽也跟她說過,如果萬一穿到九門,只要保住紅夫人的命就行,不用管張啟山。 如果他跟尹新月真是天定姻緣,都在上層社會,早晚倆人還能遇見。 而且就算倆人不能成也未必是壞事。 張啟山這貨缺德事做太多了,就是個斷子絕孫還克妻的命,沒得耽誤了人家尹新月。 這種禍害,打光棍也叫積德行善了。 想到這兒暖暖終於下定了決心,在眾人商議正熱鬧的時候,順著二樓欄杆溜了下來。 解九爺是早聽過暖暖的大名,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挺小的。 因為二爺在,暖暖只客氣的打了招呼,接著就開始說正事。 雖然解九爺是小花舅舅的爺爺,但她媽說了,那也是個欠抽的賤人,不用搭理他。 張啟山聽暖暖說有奇藥可以救紅夫人就是一皺眉,“小姑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二爺這些年請便了全國有名的大夫,你一個小孩子……” 暖暖不耐煩地打斷他,“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小孩子怎麼了? 我能隨手拿出一噸黃金你行嗎? 也就是我堂哥沒了,要是他在這兒你這麼跟我說話,他大嘴巴抽你你信不信?” 張啟山頓時卡殼了,別看他爹只有他一個兒子,揍他的時候也絕不手軟。 這小姑雖小也是長輩,他要這麼跟長輩說話,被抽一頓是肯定的。 暖暖看他消停了才清了清嗓子道,“我確實有藥能救紅夫人,但問題是,紅夫人現在絕不能痊癒。 否則,還會有別的問題找上紅家。” 紅二爺頓時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我夫人這病有蹊蹺?” 暖暖點點頭,“我上次見過夫人,她根本就不是病,是中毒。 雖然後來應該是把毒解了一部分,但殘餘的毒素還是破壞了她的生機。” 二月紅面露苦澀,“不錯,夫人前些日子確實是中過毒,後來身體就越來越差。 是陳皮那渾小子拿來一隻海斗的簪子,夫人不小心被簪子劃破染了海毒。 夫人怕他自責便求我別說出來。” 暖暖瞭然點頭,“我把我知道的情報說一下,你們別問來源,要是不信就當故事好了。 陳皮拿到那隻簪子送給夫人並非偶然,是日本人買通碼頭上的夥計進的讒言。 陳皮閱歷有限,只覺得那簪子是好東西便想送給自己師孃做禮物,卻不知道他成了日本人的幫兇。 即便夫人不被簪子劃破手,那簪子摸得久了也會把毒素滲入體內。 他們只要等夫人毒發,便可藉著有藥的名義迫使二爺為他們去探礦山。 我沒猜錯的話,日本人應該找過二爺了才對。” 二爺點點頭,他沒想到背後的事情這麼複雜。 暖暖又接著說道,“所以我才說夫人不能痊癒,如果日本人知道夫人痊癒了,難保他們不會再次下手。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而且我覺得,二爺應該把事情跟陳皮說清楚,否則他還會成為日本人的幫兇。” 張啟山不可思議的看向暖暖,“小姑姑,你是不是跟族裡的人聯絡上了? 本家有人到長沙了嗎? 這些情報……” 暖暖不耐煩的踹了他一腳,“都跟你說別問了你怎麼還那麼嘴賤? 你要再插嘴我可不說了。” 張啟山對這個小長輩也是沒脾氣,只能陪笑著做了個封嘴的姿勢。 那意思是讓小姑盡情發揮,他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