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府臺大人,此番連著兩次地動,小民的房屋坍塌不少,將許多財物糧食都埋入廢墟中,取也取不出來了,這幾天小民家中經營的鋪子,也都損失慘重,不得不關門大吉,如今與小民同來的幾位,都是如此。”
他話剛落音,身後響起一片附和之聲,眾人七嘴八舌,向座上二人訴說著自己的慘狀,聽得馬齊和王輔如同蠅蟲繞耳,不堪其擾。
馬齊皺眉,冷冷道:“這麼說,你們是捐不出半點糧食了?”
徐泰嘆了口氣,道:“欽差大人誤會了,小民等此來,就是來捐糧的。”
“哦?”
徐泰轉身高喊:“呈上來!”
兩名家丁挑著兩扁擔走了進來,將兩個筐子放在地上。
“啟稟大人,小民們商議了一下,晝夜不停搬開那些坍塌的碎石,總算搶救出些糧食來,請大人過目。”
馬齊走上前去,家丁忙開啟蓋子。
筐中倒全是糧食,只是馬齊手伸下去,抓了一把起來,卻瞅見其中參雜了不少塵沙。
他忍住氣:“這就是你們要捐的糧食?這麼多人交出兩筐,你讓平陽府那麼多百姓,怎麼分,嗯?”
徐泰忙道:“大人,這些糧食,已是竭盡我們所能了,這幾日我們自己吃的,跟粥場派的稀粥,並無兩樣。”
馬齊悶哼一聲,將手中的米一把擲回筐子裡。“徐泰,你可知罪?!”
徐泰被他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腿一軟,忍不住就跪在地上,卻又立即回過神來,思及自己的靠山,原本的心虛也就當然無存。“大人,敢問小民該當何罪?”
馬齊冷笑道:“你當本官和王大人是要飯的?你們都是山西有頭有臉的商賈,統共就給兩筐子糧食,還是摻了沙的,你去看過外面那些百姓沒有,你自己良心何安?!”
徐泰不驚不懼,緩緩道:“大人這麼說,對小民就不公道了,小民等人身上所穿,也與外頭災民無甚差別,這些糧食,還是我們心念父老鄉親,省吃儉用湊出來,大人怎可因為小民等人是商賈,就帶了偏見?”
馬齊冷聲道:“是麼,那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偏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的王輔就已感到不妙,幾番想出聲提醒,卻都找不到時機。
“來人,將徐泰等人綁起來,再帶上人,本官要去搜府!”
官差應聲將在場商賈都押了下來,眾人亂成一團,徐泰冷笑道:“大人,您可想清楚了,小民一心想為災情出一份力,不料卻被大人如此誤會,即便您是欽差大人,世間也還講個理字的!”
馬齊倔勁一犯,哪管得了他說什麼,揮揮手就讓人將他綁住,一面帶著人就要出府。
“欽差大人!”王輔忙喊住他,將馬齊拽到一旁。
“大人,這徐泰可是巡撫大人的妻舅,我們現在無證無據就貿然抓人,到時候搜不出什麼,反倒落了把柄,這邊災民可都等著,再也耽誤不起了!”王輔低聲勸道,他倒不是怕事,只是覺得跟這幫人卯上,實在得不償失。
馬齊被他這段話一說,想起胤禩的交代來,不由一激靈,立時冷靜下來。
王輔見他不說話,知道對方已被說動了,又道:“這幫人能這樣有恃無恐地前來,想必已經安排妥當,這會就算去搜查,只怕也找不出什麼來,不如等到夜深人靜,再使人暗中去查。”
馬齊思忖半晌,嘆了口氣,只因災情緊急,方才他才會那般上火。
“也罷,你去與他們說吧,我去看看八……我那侄子。”
那頭廂房內。
胤禛悠悠轉醒,看到胤禩正和衣靠在床頭,不由怔了。
用計
兩人分別近兩個月,臨別前還是不歡而散,但此時相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