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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宮裡的事情,筵席還沒結束,四福晉這邊也聽到了風聲,見胤禛二人聯袂回來,本還有些憂慮,待看到胤禛面色沉凝,胤禩卻反而顯得淡然,不免奇怪。
“爺,八弟。”那拉氏上前,取下胤禛身上的披風,又吩咐下人端來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毛巾,讓兩人淨面。
胤禛點點頭。“胤禩今晚在我這兒歇下,在松院就行。”
“好。”那拉氏看看兩人,左右沒有外人,她與胤禩熟稔,也無須顧忌。“宮裡頭……沒什麼事吧?”
“八弟遭了皇阿瑪訓斥,”胤禛沒有瞞她。“讓他停了鋪子買賣。”
那拉氏只知道前面的事情,聽及後面半句,不由低撥出聲:“什麼!那……”
胤禛吐了口氣,彷彿要將胸中煩悶一吐而空。“哪個阿哥名下沒有幾個莊子鋪子,皇阿瑪明明知道,卻還偏偏要針對你!”
胤禩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對那拉氏道:“四嫂,這事可能要麻煩你了。”
那拉氏一怔,忙道:“八弟說的哪兒話,有事只管說,又不是外人。”
胤禩一笑:“也沒什麼,只是我想了個耍滑的伎倆,那鋪子雖然是廷姝的,可是皇阿瑪既已發話,再讓她管著,怕也不合適,不如把鋪子暫且先轉到你那兒,讓你幫我們夫妻倆看管一二,至於盈利進項,悉數都歸四嫂。”
那拉氏擰眉道:“鋪子明明是你的,進項又怎可歸我,我暫且幫你們看著也就是了。”
胤禛也點點頭:“你這法子也算得宜,便讓你四嫂先管著,每月的進項再送到你府上去,待以後皇阿瑪不盯著了,再將鋪子拿回去。”
胤禩搖首:“太子現在既然盯住這裡,我們這招暗度陳倉,他也很容易發現,到時候告到皇阿瑪那裡,也能令我們吃不完兜著走,四哥四嫂就甭和我客氣了,我們府裡短了用度,自然會厚著臉皮上你們這要點施捨。”
那拉氏被他說得撲哧一笑:“你倒沒所謂,連累你媳婦也被你說成乞丐似的了。”
胤禩笑道:“長嫂如母,少不得要勞煩四嫂多擔當些了,誰讓你攤上這麼個弟弟。”
胤禛瞪了他一眼,臉上陰霾倒是散去不少。
又說了幾句家常,那拉氏見他們倆似乎有事要說,便先退了下去,臨走前知道他們在筵席上必定沒吃多少,還不忘讓下人端了些點心上來。
胤禛道:“你可知道陝西官員貪汙賑銀之事?”
胤禩點頭:“略有耳聞,但詳情並不清楚,四哥說一說罷。”
“此事本是因咸陽百姓張拱而起,他上京叩閽,狀告原陝西巡撫布喀在康熙三十二年陝西旱災時,將朝廷賑銀據為己有,不發給百姓買糧播種。之後,布喀大呼冤枉,又咬出川陝總督吳赫來,說他在百姓種子銀中侵吞近四十萬兩,皇阿瑪派人去查,最後卻只查幾個知縣與知州來,別說吳赫,縱連布喀,也成了無罪被冤之人。”
胤禛本就管著戶部,這種事情自然如數家珍,他臉上帶著一絲諷意,續道:“據我所知,這布喀卻是太子的人,他能脫困,多半是太子之功,只可憐了幾個被墊背的,到時候起碼也是個斬監侯的罪名。”
胤禩靜靜聽著,待他說完,才問道:“四哥想做什麼?”
胤禛看了他一眼,道:“這個布喀據說在什剎海邊上有座宅子,裡頭放了不少財物珍寶,還有他一個極其愛重的美妾,若是皇阿瑪知道……”
“不可!”胤禩打斷他,搖頭道:“四哥若想讓御史出面彈劾,此事不可為,屆時被皇阿瑪發現是你在背後慫恿,只怕要疑到你頭上。”
胤禛知道胤禩此話是為了自己好,心中不免感動,卻仍是道:“我自然會做得天衣無縫,布喀若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