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還要我說得更清楚一些嗎?莫要自取其辱才是。”
徐四老爺抬頭看了眼徐大老爺,又掃了眼神色詫異卻不打算為他說話的兄弟子侄們,心裡有些煩悶,復又盯著徐大老爺似笑非笑道:“叔父這是說的什麼話?亭遠和大老爺血不相溶,這鳳凰窩裡的斑鳩為什麼就不是大老爺呢?”
徐四老爺自進祠堂之後,開口叫徐亭進都是口口聲聲的大老爺,顯然是已經放棄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分。此時此刻攀出徐亭進,倒不是什麼讓大家吃驚的事情。
徐亭進見徐亭遠這麼說並不著急,顯然是已經勝券在握,當下不溫不火的開口道:“我和叔父自然不會冤枉人,關於你的身世,母親曾經有一份手書,現在,這份手書在我手裡,事情到底如何,一閱便知。”
徐四老爺眉頭皺得死緊。
徐亭進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紙來,遞到二老太爺面前,二老太爺掃了一眼,然後才送到徐四老爺面前來。
信紙上寫著:三省吾身,愧見黃泉,如怨如訴,悔不當初。
後面又補了一句,字型遒勁有力,顯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末尾還標記了時間,昌平十八年癸未月初九。
紙張已經泛黃,墨跡邊緣層次暈染,顯然已經有了些年份了。
徐大老爺抬了抬眼皮子,道:“你的生辰是乾德元年辛卯月,這麼算下來,昌平十八年葵未月正是孕中兩月有餘。”
徐四老爺眼睛瞪得溜圓,他沒想到,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證據。
前面那句充滿悔恨的話一看就是出自平泰公主之手,後面那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充滿了無奈與認命,不用猜,也知道是徐謹言寫的了。
昌平十八年的君還是前朝皇帝,平泰公主的生父,前朝皇帝就是再昏庸,也不會給自己親生女兒留下他這一段雨露了。那個時候陳乾帝已經起兵,前朝皇帝荒淫無道,陳乾帝勝局已定,說是君恩也說得過去。
所以,有了徐謹言的無奈與認命,才有了自己麼?
徐四老爺滿心蒼涼。
徐大老爺挑了挑嘴角:“事關重大,還要說得更詳盡麼?”
徐家子孫們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徐亭進與徐謹行在打什麼啞謎,都一臉茫然的看向徐亭遠。
徐亭遠掃了眾人一眼,前一秒還在失魂落魄,後一秒想到了自己聰慧的大女兒和讓人心疼的小女兒,哂然一笑,看向徐亭進:“大老爺哪來的底氣這般篤定?”
“事實俱在,”徐大老爺不動聲色,“由不得我不篤定。”也由不得你不認。
徐謹行有些不耐,按了按自己的胃,正要說話,就聽到徐亭進開口道:“多少年的舊書信了,語焉不詳的東西,要亭遠如何認?”
“你……”
眾人都沒想到向來諸事隨意的徐四老爺到了這個地步還嘴硬。
“你待如何?”徐謹行皺眉,“事情鬧到了,徐家不過是丟臉,你可想過錦姐兒和容姐兒的下場?”剛剛還佯裝善意,此時此刻就是明火執仗的威脅了。
徐四老爺心底充滿了失望,二十幾年,他從來都沒有看清過自己這些至親的嘴臉,所以,今天算是撕破臉皮了嗎?
“乾德十三年,落坦人翻越多坦嶺,突襲北庭郡,庭州、西州、伊州失守,聖上御駕親征。其中有百人組成的親衛突襲落坦人將軍帳,殺死落坦王嫡子。被人發現,圍攻而死,讓野獸啃噬屍骨,只剩下森森白骨。
因為王儲被殺,領兵的落坦大帥心神慌亂,被聖上率兵趕出北庭關。再為那百名勇士收屍,卻無法分辨屍身。最後只得尋來那百名士兵的親人,使用滴骨驗親之法。”
徐四老爺看向徐亭進:“我待如何?自然是滴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