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
話雖這樣說,還是很滿意阿柯不來跟他爭,乾脆連杯子也不用了,就著酒嘴,喝起來。
阿柯叫了幾個菜,對小真道:“你要吃些什麼?盡、儘管說啊。”
小真與阿柯都易了容,扮作少爺與僕從模樣,聞言搖頭道:“隨便好了。我本就不想吃。”
阿柯道:“那怎麼成?怎麼也得吃點是不是?我聽說這裡的荷尖是一絕,你最喜歡嚐鮮了,要不要試試?”
小真眼望著窗外屋簷上斷線珠玉般滴落的雨水,淡淡地道:“你自己要吃就吃罷。爹爹和伯伯的大仇未報之前,我什麼心情都沒有。”
阿柯討了個沒趣,只得老老實實隨便叫了幾個小菜,端起碗只管吃,不敢再多說。眼見窗外的雨,下得越發緊了。
忽聽店外馬蹄聲急,有十來騎正踏著水,向這邊奔來。
阿柯警惕地探出半個頭看望過去,雨下得太大,十步之外就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阿柯道:“這麼大的雨,什麼人這麼急著趕路?”
道亦僧歪著腦袋,聽了一陣,才說道:“馬踢軟了……這些人大概已經跑了很久了。”
正說著,大雨之中,衝出十三騎馬。
馬上的人皆蓑衣斗笠,看不清面目。當先一匹馬渾身黝黑,一看就是西域良種,甚是扎眼。
這群人衝到店前,當先一人一拉韁繩,那黑馬人立而起,霎時穩穩當當地立住。
後面跟著的馬,可沒這麼好精神,在各自騎手的催促聲中停下,亂七八糟全擠在一起。
那當先之人抬頭看看天,又看看身後跟著的騎手們,往地上呸地吐口痰,大聲道:“媽的,餓著肚皮跑鬼路啊!老子要死,也先打個尖再說!都給老子下馬!”
阿柯聽這聲音恁的耳熟,心中先慌了三分,端起碗裝著猛吃,一面低聲道:“都不要叫我名字!”
小真白他一眼,也低聲道:“你現在是我的家奴小三,吃飯一點規矩都沒有!我們在雅間裡,難道還有誰明目張膽闖進來麼?”
阿柯這才想起自己易了容、換了身分了,忙放低碗,腦袋垂著。
道亦僧也彈粒花生到嘴裡,老大不耐煩地道:“有老子在,你們兩個小娃兒怕個屁!”
那幫人翻身下馬,逕往店裡走來。
當先一人跨進店堂,先四面打量一番——
阿柯從密密的竹簾縫隙間看過去,禁不住心裡咯登一下,暗道:“果然是鐵鷹教的慕容荃!”
只見鐵鷹教眾人,渾身上下全是泥漿雨水,好似從泥地裡鑽出來的。
也不知道趕了多久的路了,一個個鐵青著臉,翻著死魚眼睛。
大堂裡已經沒多少位置了,店老闆正忙著叫夥計搬兩張桌子出來,慕容荃大咧咧地道:“媽的,羅嗦個屁,老子就要坐中間!”
鐵鷹教眾人齊聲應了,氣勢洶洶往大堂中間擠去,邊走邊脫蓑衣、摘斗笠,順手亂甩。
他們這一脫,大堂內頓時雨水橫飛,泥漿四濺,客人們紛紛走避,可是哪裡走得開?就有不少人衣服沾滿泥水,狼狽不堪,桌上飯菜裡更是一片汙穢。
鐵鷹教一夥人甩得興起,哈哈大笑。
有一書生模樣的人,抗聲兩句,被人像小雞一般提起,兩記老拳下去,鼻子嘴巴一起往外噴血,再扔到外面泥水裡,摔得半天爬不起來。
酒店老闆這才知道來了群瘟神,苦著臉,不住打躬作揖。
大堂裡的普通百姓見到這般氣勢,哪裡還敢多留,紛紛算帳走人,不一會竟走了個乾乾淨淨。
阿柯壓低聲音道:“這夥人認識我,還跟我有舊仇。要、要不要現在就走?”
道亦僧狠命撕扯一隻雞,一面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