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老頭說來,也是跟陰陽銅鑑大有關係的人,搞不好一個不高興殺人滅口,自己也跑不了。
當下陪著小心笑道:“穆老爺子,你真厲害,一招就嚇走了飛虎山老二,真他媽不得了。
“來來來,我慕容荃自然不配跟你喝酒,自乾一杯,聊表敬意!”說著,一口乾了。
穆奎山仍舊默默的喝酒吃菜,並不看他。
他手下兄弟也亂七八糟說些半通不通的恭維話,每個人都灌了七八杯老酒。
他們被飛虎山追趕已有多日,受盡了鳥氣,各種不堪之羞辱難以描述,今朝晦氣突然消盡,都是說不出的痛快。
漸漸的酒勁上來,慕容荃的舌頭大了起來,腦子也有些糊塗了,笑道:“穆老爺子,嘿嘿……你……你厲害!
“老子聽說十幾年前,你就跟‘霜雪神劍’陳海山幹過一架,嘿嘿嘿嘿……真他媽有種!
“你……你說!你有什麼事,兄弟我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去,跟……跟他媽定你了!”
穆奎山終於放下酒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心裡不痛快。”
慕容荃抹去嘴邊的酒水,瞪著雙眼,大聲道:“有什麼不痛快,你、你就說出來!誰招惹了你,老子跟他玩……玩命!”
他手下幫眾一起拍桌子大叫。
穆奎山道:“有件事,真是犯難……”
慕容荃大著舌頭道:“不是犯難的事,也用不上老子,是不是?你……你儘管說!”
穆奎山看了他良久,終於遲疑地道:“一個月前,我使盡各種法子,殺了司馬南風全家一十七口,滅了威服寨,斬了他四肢,埋在田裡,可是直到他死,也沒說出陰陽銅鑑的下落。
“五天以前,苦真也這麼死了,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唉,我今日見了你,開始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雅間裡的道亦僧實在包不住,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卻被酒嗆到,大聲咳嗽。
小真也捂住嘴,笑得花枝亂顫。
只有阿柯臉色蒼白,拼命做手勢要兩人噤聲。
穆奎山不去管雅間裡的聲音,一雙眼說迷茫也好,疲憊也罷,反正無神地看著慕容荃,道:“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慕容荃還有些不清醒,只覺得穆奎山說的事,似乎跟自己有關係,但到底是什麼關係也說不上來。
他呆呆地端著酒杯,道:“呃?什麼……什麼怎麼辦?”
好在他手下一名幫眾一向靈醒,聽了穆奎山的話,腦子裡一炸,尖叫道:“老、老大,這傢伙也要你交出陰陽銅鑑!”
慕容荃衝那人怒道:“放你媽的屁,老子不交!”
穆奎山眼中殺機一閃。
幸虧天可憐見,這個時候慕容荃心中靈光一閃,想起是怎麼回事了,驚得渾身一激靈,叫道:“不……不是,媽的,老子根本就沒有!
“穆老頭,有……有種你就跟我上少林寺,看看究竟在我這裡,還是在辯機那裡。若老子有半句假話,我……我……天打雷劈!”
第五章 前世珠花今朝再
酒店裡一時肅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慕容荃心中又驚又怒,原來這穆老頭,也是衝著自己來的。
自己的功夫大概也就跟司馬南風、苦真和尚半斤八兩,想到這老頭不知道用了多少辣手酷刑,活活將兩人逼死,慕容荃背上的寒顫,一個接著一個。
斬斷四肢,埋在土裡?
這他媽的下輩子會不會變成泥鰍……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鐵鷹教幫眾心中,也是一般的驚惶,有好幾人險些尿溼了褲子。
若這老頭真的行起兇來,老大是玩完了,可是老大玩完前,自己一定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