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敢怠慢,提著診箱一路小跑而來,很快就到了。
“這。。。”開啟包紮傷口的油紗布,抹去覆在上面的天竺葵藥膏,張太醫看著傷口十分吃驚。
“張太醫,有話不妨直說,我要聽實話。”沈子墨淡淡道。
“回皇上的話,久跪之下血脈流通不暢,穴道封住,會使兩膝青紫,有較深壓痕,甚至關節處突出。可是雲嬪的膝蓋。。。”她沒再敢往下說。
眾人看向她的膝蓋,青紫和壓痕沒見到,因為那裡一片血肉模糊。
“雲嬪,你的膝蓋怎會這樣?”
“我。。。”她有些結巴,“我在石階邊跪了一會兒,身子有些支撐不住,就往旁邊滑了下去,膝蓋全都磨破了。幸得玉姐姐拉我,才沒從石階上栽下去,但拉扯之下還是撞到了肚子。。。”
難為雲嬪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還能將謊話編的如此圓滿。
卻並非滴水不漏。
葉然訝道:“原來是這樣?”
雲嬪點頭。
“你跪了一會兒就小產了麼?可是我聽說的怎麼是跪了一個下午?”她將臉轉向玉昭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何變成了是你拉扯她才害得小產?”
那兩人目瞪口呆,方才雲嬪話中的意思乃是雖然玉昭容去拉她可還是發生了意外,怎麼到了葉然的嘴裡就被曲解成了因為拉她才害得小產。
“臣妾冤枉啊!”玉昭容慌忙喊冤,“臣妾見雲嬪險些從臺階上摔下去,就伸手去拉她。但慌亂下,她的肚子狠狠撞了下石階,這。。。這不關臣妾的事啊!”
“那她到底跪了多久?”葉然的語氣不似剛進來時那麼甜美可親了。
“她。。。”玉昭容有些猶豫,生怕又踩入了葉然話中的陷阱。
“玉昭容記不清了,那你來說。”葉然將臉轉向那個圓臉嬪妃。
乍見矛頭指向自己,那嬪妃嚇了一跳,“半。。。半個時辰。。。不。。。一個時辰吧。”她有些慌不擇言。
“連時間也記不清楚,糊塗!”葉然如今已不是那個初入宮需得步步為營,夾縫中生存的小孤女了,她說話少了許多顧忌。
另一個嬪妃長相衣著十分普通,隱在眾人之間很難讓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這時跪在角落中的她抬起頭來,聲音低沉地說:“郡主,臣妾記得雲嬪姐姐跪了半個時辰,臣妾還曾提醒她往亭柱邊靠一靠偷些懶。但云嬪姐姐說自己惹惱了淑妃娘娘,堅持跪在石階口,那裡石板陰涼,上面還長了好些苔蘚。當時臣妾被當眾下了面子,衝動之下就離開了。但云嬪姐姐為人耿直卻受到這樣的傷害,郡主就不要再用這件事刺激她了,她也會自責的。”
葉然的眼睛登時大亮,甚至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唇角的上揚。
妙哉!這個不起眼的小嬪妃知曉自己故意要拿雲嬪開刀,立刻棄暗投明,轉移陣地了。這句話聽似處處在幫她說話,實則句句都在栽贓,如此宮鬥高手可惜生在了這樣一幅平凡的皮囊下面。
她又召出當時伴在一邊的宮女前來核實,那宮女聽見似乎是對雲嬪有利的話便一口應承,後有差遣人去掃雪亭檢視情況,那宮人回來後報告說情況屬實。
葉然故意板起臉,一甩長袖,怒道:“雲嬪可真‘耿直’的很吶,石階口上長滿青苔十分光滑,容易摔倒,你不聽他人勸告,非跪在那裡。區區半個時辰而已,還不至於會跪不住,先皇后每日跪五個時辰練經也沒像姐姐你這樣嬌弱,看來這摔下石階是那青苔所為。姐姐為了不得罪淑妃娘娘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是對父母不孝,對皇上不敬!自己犯下彌天大錯,卻謊稱自己被淑妃娘娘罰跪一個下午導致小產,陷她於險境,則是不仁不義!”
“作為郡主,本不應該插手後宮之事。但作為家事,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