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迷惘和悵然若失。他昨晚與老夫人爭執地時候地確氣壞了。只想著要帶著佳期離開這個他稱之為“家”地地方。可當他真地氣沖沖開始收拾東西做出走打算地時候。他又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並且認真地做了思考。期間他真地反省到了自己這麼做是多麼地魯莽。不過當他頹然地丟下了手中收拾了一半地包袱再次坐在佳期床邊擁著她地時候。忽然想起了在他小時候佳期為了哄他睡覺時說過地冒險故事了。
當時地他好像問過佳期:“那種叫哈比人地小人兒為什麼會想喜歡到處遊蕩呢?”
“去還沒有去過地地方。見還沒有見過地事物。吃還沒有吃過地東西。和未曾謀過面地人交談……也許看到鳥兒飛翔就不自覺地想要去看看遠方。顛簸於刺激與枯燥地旅途之中。只為去看看那些孤高地鳥兒所見過地世界。也許這就是哈比人為什麼喜歡遊蕩地原因。”
這段話如此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就像是佳期方才才跟他說過的一樣。也就是那一瞬間,他突然強烈的想要走出去看看,於是他又下定了決心想要離開。
他長了十六年,一直狹隘的只在衛府打轉,即使偶爾隨著阿爹和衛良到鋪子裡去看看,但始終脫不了衛家的範圍。他曾經對這現狀安之若素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可這迷咒在老夫人沒來由的幾乎致佳期於死地的時候被打破了,他才發覺到自己這十六年的生活多麼地單調貧瘠。他看起來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擁有過著人人欣羨的日子,但實際上真正屬於他的東西又有什麼呢?就連值得的回憶都少之又少。
如果佳期現在醒過來的話,她或許會笑著將這一切歸結於青春期叛逆少年地逆反心理,但,即使是她也沒有意識到。任性有的時候,是一件極奢侈的事情。
從未見過誰可以真正的任性。
懵懂的少年和少女總要成長,強烈地好奇心漸漸消失,盲目的熱情也逐漸消退,最後變成一個圓滑世故麻木不仁的**。
衛央總要長大。他不可能永遠的童真單純。佳期也不可能。
總要長大。
於是在離長大還有一點路的時候,為何不能單憑著盲目的衝動,或許只是為了看一看飛鳥眼中的世界便毅然的上路?
深深地呼吸一口帶著濃重溼意地冬日空氣,衛央漂亮的唇角淺淺的勾了起來。
“少官……”拉長了的女童軟軟聲調帶著與聲音不符的淡淡無奈。
“我說了,叫我的名字,要麼叫我哥哥。”即使現在馬車外邊正下著瓢潑大雨,帶笑的清亮少年聲音聽起來讓人心情也不由得飛揚了起來。
佳期趴在厚厚的毯子中皺著眉小口啜飲著酸苦的藥汁,衛央則細心的早已備好了糖酥和甜茶不時地喂她一口。
“我還真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就這樣跑出來了誒!老爺和老夫人該怎麼辦?估計他們現在一定氣炸了吧?”佳期愁眉苦臉的睇了罪魁禍首一眼。他就這麼樂意看到她被老爺老夫人從此列為黑名單首位而永世不受到待見麼?
衛央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愉快的呵呵笑了幾聲揉了揉她的一頭亂髮:“反正不跑也跑出來了,現在回去阿爹和祖母還在氣頭上,我們兩個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不如咱們就好好玩兒一段時間再回去好了,反正我們離開的時間一長,到時候他們就只會擔心我們在外邊有沒有吃飽穿暖而不會再責怪我們偷跑出來啦。佳期,我可是從來沒有出過門呢,想必你以前也沒有去過哪兒吧?第一站你想去
“我還真的哪兒都沒去過呢……”佳期捧著藥碗眨了眨眼,但當她看到衛央笑得像是狐狸一樣奸詐時她才驚覺失言。掩飾地咳嗽了一聲她才沒好氣的說:“我們兩個都沒出過門呀,這一路上要是碰到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確實如此,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佳期都只是一直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