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等就讓他等去。我這趟出門得有許久回不來,寄在櫃上的銀子還有不少,你們僱個廚子照樣開店也成,把店關了自己分錢也成,不必等我回來。”
他提起夥計的領子,輕飄飄把人扔到院外,揮手用靈氣碰上院門,並托起門閂和重力、摩擦力對抗,將其穩穩地按到了閂託上。
雖然這一系列過程中他都是靠了觀察和調動靈力時的感受調整力道,根本就沒用那些公式計算,不過……來日方長,能用就好!
在他身後也傳來輕輕的巴掌聲,晏寒江從正堂走出來,溫聲誇讚道:“做得不錯,克服阻力和重力而用出的靈氣十分精確,看來你這一年用心學力學了。”
邵宗嚴沒好意思說他都是靠手感蒙的,含糊著點了點頭,迎上去道:“晏兄跳龍門之事不可延誤,別為了我牽染上凡塵俗事。我去收拾些得用的東西,咱們這就走吧。”
兩人就在身後“咣咣”的砸門聲中回房收拾了一通,又去小廚房收了吃食和柴炭,最後連養在院內大缸裡養的青魚、黑魚、花鰱魚都沒放過,撈起來拿桌布一包也扔進了救生包。
晏寒江坐在廊下慢悠悠地折著紙鶴,等他收拾完了,便將紙鶴扔向院中,吹了口氣,化作一隻白鶴。邵宗嚴還從沒見過這種仙家手段,湊過去仔細看著鶴,伸出手似要摸又不敢摸。
晏寒江踱到白鶴身邊,伸手在他腰手託了一把,讓他騎到鶴背上,自己也翻身騎在後面,控鶴飛起,直入雲端。
雲間帶著溼氣的凜冽寒風撲面而來,晏寒江只在後面一揮袖,便將風都擋在了兩人身外,寒氣也化作人類待著也得舒服的淡淡溼涼。邵宗嚴開始時還有些擔心紙鶴禁不住兩人的體重,過了一會兒便放鬆了心,摸著鶴頂手感溫暖而真實的羽毛,回頭笑道:“晏兄不愧是元嬰修士,這鶴活像真的似的。”
晏寒江卻只淡淡搖頭:“這也是無奈之舉。我這樣的妖修駕起風雲來也是黑風妖雲,你那房子住在鬧市裡,要是傳出什麼一陣妖風颳走了你的異聞來,以後你那房子就沒法開飯館、也沒法升值了。”
晏兄果然……體貼。
邵宗嚴感動之餘,更理解了他一條草魚精,為什麼非要執著跳龍門——他在沙漠裡放出來的那陣黑風烏雲一看就妖氣沖天,而龍族乘的雲在傳說裡不是金的也是白的,賣相果然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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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乘鶴飛行,憑藉水族對龍氣本能性的靈敏感知,從傳送陣所在的洛城飛到了南部穎江下游的水靈匯聚之地,也就是將會誕生龍門的水域,涵天峽。
這裡就像一道咽喉,將九條水脈的靈機都卡在極窄的峽谷間,飛速衝下的河水因為極速縮緊的水道約束而形成漩渦,隨水奔湧來的靈氣也同樣被這天然地貌約束在此處,形成了誕龍之地。
此時已經進了九月,諸江漲流,綿延的秋雨將上游江水衝成了一片泛著雪白浪末的汪洋,江水響如奔牛,兩岸對面幾乎看不到人。寬闊的水面流到此地時被兩岸峻嶺強行收成一線,白浪無處可去,只能沿著山壁擠向頭頂,暄赫聲勢直抵山巔。
站在兩側山崖上,彷彿只要就能踏上那一峰峰浪尖。晏寒江踏空而行,徐步走到靈渦上空,任憑腳下高揚的浪尖打溼鞋面,真元溝通當地水脈,拈指計算龍門開啟的日子。
這回運氣不錯,龍門開啟的日子竟然就在三天後的九月十三。
方便起見,兩人索性也不再下山,就在山上湊合住下了。
救生包裡還放著晏寒江的家當,邵宗嚴便把雙人大床弄出來,在一旁的樹上拉了繩子晾起被褥,讓陽光把裡面的棉毛曬鬆軟。
崖頂上正好生著一片稀疏的森林,他便提刀砍了幾棵,由晏寒江施法剝成了光光的圓木,圍著床綁成近乎錐體的架子,覆上大型塑膠面,最後在外面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