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關心起了宏觀的中國經濟,張口閉口都離不開這類話題;不是昨晚在電視上看了某個經濟類節目,專家學者是怎麼說的,就是日本當下正流行某本有關中國經濟走向的時髦書,淨跟著操那沒用的心。
“你操那心?經濟的走向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別聽那些專家在那兒瞎白活;再說了。你能聽得懂嗎,聽懂了人家還能是專家嗎!”
“白活”又是一句方言,意思和之前的“泡”差不多,文縐縐的解釋就是“天馬行空地說,一個勁地說,不停地說。”
“可是要是經濟不好了,像這樣日元貶值了,我不也遭受損失了嘛。”久美子不愧是學校裡教出來的漢語,比我說得還“正規”。“遭受損失”——說“賠”不就完了!這都怪我,還是沒有調教好。
“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你在這邊掙了人民幣再拿到日本花,這不就賺了嘛。”
“那要是日元和人民幣都貶值了怎麼辦。”
“負負得正嘛!保持原樣唄。”
“萬一中國和日本的經濟都不好了怎麼辦。”
這心操的,沒邊了。
“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真要是出了這種事,咱倆也沒什麼可怕的,因為到時候全世界也剩不下幾個國家的人能吃香喝辣的了。”
“真的?”
“真的。你呀,別沒事聽那些螢幕裡的專家泡,聽我的準沒錯。我就是專家!”我沒有告訴久美子我這個專家是自封的,連證書都是自己頒發的,印章都是自刻的。
據久美子講最慘的還不是日本留學生,韓國留學生的境遇比她們還要慘。韓元最近確實跌得厲害,反正我對經濟一竅不通,搞不懂一個國家的貨幣為何會跌成這樣,難道是在證明這個國家的經濟自由度高嗎?久美子說原來特別愛聚會的韓國留學生都開始過起了庶民生活,再也不敢上頓烤肉下頓烤肉的狂吃海喝了,一份套餐,一碗米線也都吃得下去。
確實,工作上我接觸過一些韓國人,都是好酒量,特別喜歡宴會,喝起白酒一點兒也不遜色於中國人。我也稍稍對比了一下,如果將中國人和日本人化為兩極的話,韓國人給我的感覺是處於兩極之間,兩邊的某些特質都佔有一些,又自成一派。
出門前我都會猶豫一陣兒,拿不準是否要戴帽子出去。因為我已經是上過電視的名人了,好像不戴頂帽子挎副眼鏡啥的有些說不過去,對不起自己的名頭;但我又有些後怕,怕刻意的打扮往往更可疑,而且人家認出我來一張嘴就是:快來人啊!這就是往樓下扔垃圾的那個小子。簽名不要錢哪……
你說,我該怎麼辦。
四十九下 炕尾炕頭汗淋漓 神乎其技隱市井
“買的保暖褲穿了吧。”
久美子拎著出門旅行時必備的那隻米黃色旅行包從校門口的傳達室中走了出來,緊跑幾步來到車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來,不願在室外多呆一秒鐘。這是元旦的清晨,今天我要和父母還有第一次上門的久美子回姥姥家探親。我先來到久美子的大學接她,然後再返回去接父母,從家裡一齊出發。
“穿了穿了。真暖和。”久美子說著拍拍上身,一臉的幸福。
我昨天緊急拖著久美子去商場買了一套保暖內衣,打六折,據說是名牌,價格能接受質量,做工也可以,所以就買下了。這是來自母親的命令,不容違背。這幾天姥姥家地區的持續降溫讓母親很擔心久美子能否挺得過來,她那小身板基本沒什麼脂肪禦寒,陡然經歷這零下七八度的未知世界怕她凍壞了。
其實久美子已經見識過這邊的冬天是個什麼樣子了,可母親就是不放心,再加上平時只要天氣條件允許,久美子就會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