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在八抬鳳輦邊的一個嬤嬤忽然指著她們這一輛車子厲聲道:“公主問車上坐的都是些什麼人?連劉永誠都下轎參拜了,為什麼裡頭的人還紋絲不動?”
拱手站在道旁的劉永誠抬頭,面上滿是無奈之色。
那劉聚卻似乎早就受不了這個公主的鳥氣,一臉怒容,好像暴風雨前的烏雲翻滾,隨時都會有傾盆大雨而下。
劉永誠的涵養卻很好,向彭倫說了一句,彭倫立刻高聲招呼道:“姑娘們,都下來參拜公主。”
車內鶯鶯燕燕地下來了九位形態各異的美女,滿街頓時亮堂了起來,連早就跪倒在街邊的百姓們也免不得交頭接耳地議論。
九名千金姬一起到劉永誠站立的道旁跪下。
誰知公主的大轎裡傳出兩聲沉悶的頓足聲,有個嬌脆的聲音喊道:“停下停下!”
泠然想:看情形,肯定是個刁蠻公主。
那乘描龍繡鳳的明黃色八抬大轎停在了街中央,轎內的公主高聲道:“劉永誠,方才我叫嬤嬤問你這些究竟是什麼人,你還沒回答,就這麼容易想打發了我麼?”
劉永誠又濃又長的白眉抖了一抖,垂首道:“回長公主,這九名女子是奴才的侄兒劉聚購得的千金姬,明日相爺大壽,是準備送到府中做歌舞姬的。”
轎子裡沉默了一會兒,固安公主突然尖叫起來:“你這個壞蛋,說是送給相爺的,為什麼要挑這麼多?你是想送一些到襄王府中吧?”
泠然傻了眼,這公主說話的風格和現代的太妹有得一拼。
劉永誠似乎也拿她沒轍,還是忍氣解釋道:“不是的公主,絕對沒有要送給襄王殿下的意思……”
“不許送!我說不許送!換別的禮物聽見沒有?”固安公主根本不理會劉永誠說的話,厲聲叫了起來。
泠然肚子裡暗笑,有這樣的公主胡攪蠻纏,那劉永誠是抗旨依舊送了她們去相府,還是遵旨換禮物呢?
公主不住尖叫,劉永誠也沒有說遵旨,汗水卻密佈了額頭。
兩方正糾結著,劉聚踏上一步,抗聲道:“公主,臣已經將禮單送到相爺府上,若是中途更換禮物恐怕招致相爺不快,到時候若說起是公主的旨意……”
他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固安公主打斷。
“你們為什麼要說是我的旨意?想在楚太傅面前中傷我嗎?”
劉聚被她的蠻不講理弄得一時語塞,回頭看看劉永誠,再看看彭倫,額頭青筋暴起,牙根明顯咬了又松,鬆了又咬,看模樣,已經忍到了極限。
“公主放心,劉公公與劉都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害公主的,公主應當知道子不烝父妾,這些女子是送給相爺的壽禮,依照襄王殿下的人品,就算是再美上十倍,他也不會要的,您說是吧?”說話的是彭倫。
正當泠然以為他這番輕描淡寫的話對這個刁蠻公主不會有什麼作用的時候,固安公主反倒平靜了下來,疑惑地問:“是……嗎?你可不許騙我!”
“微臣不敢。公主倒是應該提防朝中其他大臣,他們四處蒐羅美女送入襄王府,微臣的恩師劉大人和劉督主何曾做過這樣拆公主臺子的事?”
彭倫的話約莫號準了固安公主的脈,她居然認為很有道理,輕易揭過了此事,只道:“既然你們這麼說,我今日姑且就信了。若是他日被我得知你們陽奉陰違,可別怪我生氣!”
“臣等遵旨。恭送公主。”彭倫掐準時機低頭相送。
固安公主的車駕終於浩浩蕩蕩過去了。
劉聚低聲咒罵了一句,劉永誠輕喝了一聲:“聚兒!”似乎不容許他對固安公主不敬。
彭倫命女孩子們重新登車,回到車上,碧晴不滿地道:“我進相府可不想去侍奉那個臭名昭著的首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