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蘭娘含著淚在笑:「你說你不愛汪琬雲,可汪琬雲便是權勢,你敢說,你不愛她麼?」
顧亭勻下意識地否認:「我不愛她,她與權勢無幹……」
蘭娘笑著搖頭,淚光閃動:「你不愛她,她卻是你的夫人。你愛我?我是你夫人的奴僕啊。」
這下,他半晌沒有再說話。
良久之後顧亭勻起身穿好衣裳,他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話:「你好生養著身子,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這一場風波總算慢慢地平息了,蘭娘也算是明白了,她如今唯有一條路可走。
那便是她的藥。
作者有話要說:
第27章 ·
連著數日,顧亭勻都未再去過蘭孃的院子,這對汪琬雲而言自然是極好的。
寧兒一邊給她捶腿,一邊低聲匯報:「夫人,自從那次蘭姨娘去上香走丟之後,再回來大人便不大理會她了,只是衣食之類的依舊著人好生照看,奴婢實在是沒有機會下手。如今那村婦又稱病不能來給您請安,您作為主母,她便是病死了,也沒這麼個矯情法子啊。」
汪琬雲的確心裡不大舒服,縱然近來顧亭勻未曾去蘭孃的房中,可那源源不斷送去的吃食不假。
她宰相府家大業大,好東西多的是,但卻容不得顧亭勻時不時地讓人給蘭娘送東西,任何東西都不行。
這妾氏留著終究是礙眼。
汪琬雲聲音低沉:「三年孝期已過,他次次來我房中都挑著我腹痛不止時才來,分明不是誠心陪我。這樣我們如何才能做真正的夫妻?」
寧兒眼珠子一轉:「夫人,當初您與大人之所以結了緣分,不就是因為那藥嗎?若是能再尋著那藥,往酒裡頭一兌,自然也就成事了。大人就算是再能忍,也抵不過那藥效,否則當初也不會……」
汪琬雲心中一驚,忍不住回想起當初的事情。
那時候她看上了顧亭勻,是著人去暗示過的,甚至自己直接在大街上讓小廝去把顧亭勻喊過去,可這人聽到她是宰相府的千金卻絲毫不為所動。
越是這樣,汪琬雲便越是不服氣,這才去求了父親,說是看上了那新晉的探花郎。
也是巧了,他父親也看上了顧亭勻,此後,汪慄與夫人一番商議,便設下了那嘗宴席。
汪琬雲是知道的,她明白父親自然不只是為了她的親事,更多的是為了朝堂的局勢,可她還是願意的,她這次是真心喜歡顧亭勻。
那一日她緊張得厲害,一不小心喝多了些,等醒來之後已經與顧亭勻躺在了一處。
二人衣衫凌亂,顧亭勻上身光著,而她只穿了肚兜與褻褲,身上搭著被子,睜眼時便對上了顧亭勻那雙震驚到無法描述的眸子。
她心神一動,哭著撲上去說害怕,顧亭勻僵硬地掰開她,下一刻敲門聲響起來。
那一日實在是太亂了,他們二人算是被捉姦在床,汪慄氣急敗壞地抽鞭子將顧亭勻打了個半死,汪琬雲撲上去哀求,說要嫁給顧亭勻。
最終,顧亭勻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氣若遊絲地哀求:「汪大人,小人,小人罪該萬死,小人願意為汪小姐負責……」
那一日,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顧亭勻低垂著頭,地上都是血跡,兩滴淚同時砸在地板上。
其實,她都不記得他們兩人是如何同房的,顧亭勻被催/情/藥控制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但既然身上的衣裳都脫了,他們若是沒有半點事情發生,那必然也不可能。
所以顧亭勻說父母孝期未過不能同房,她也不急,她有的是時間與他耗,反正他顧亭勻的這一生都捏在她汪琬雲的手裡。
但如今的局勢卻讓她越來越慌了。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