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幾個陪老太太去說話,到半晌午的時候,宋將軍卻過來了。
他幾乎沒有主動來過萱茂堂。
老太太亦是十分激動,讓他坐了,便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宋語亭道:「爹爹你去哪兒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眼神裡是真的好氣。
宋語亭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面對想欺負她的小姐妹時,總是能夠嚴陣以待,可是到了爹爹面前,彷彿就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什麼都想問一問,什麼都想知道。
孩童的好奇心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宋將軍也不瞞著她:「我去京郊大營了。」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粘在她身上。
宋語亭咬了咬唇,爹爹該不會跑過去打何景明瞭吧。
宋將軍繼續道:「三月初九,惠欣長公主和駙馬,來府上代何世子提親。」
宋語亭不可置通道:「爹爹你說什麼?」
是她聽錯了吧。
爹爹一點都不喜歡何景明,怎麼會對定親的事這麼熱絡。
肯定是聽錯了。
宋將軍道:「既然聖旨已經下了,無法更改,還能如何?不如早些定下來,我也好準備後面的事。」
老太太問的比較正經:「那麼提親下聘的事,你跟他們商議好了嗎?」
「還沒有,三月初九,長公主夫婦前來提親,我同意之後,再商議六禮,我說了,三書六禮,一點都不能少。」
哪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不能委屈他的女兒。
別人有的,亭亭都要有,別人沒有的,亭亭也要有。
他的女兒,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老太太點頭:「應該的,我去找幾個老姐妹,那日幫忙待客。」
長公主親自到來,禮數還是很隆重的。
宋將軍站起身,躬身朝老太太行禮:「勞煩母親為語亭操心了。」
老太太感慨道:「語亭是我親孫女兒,應該的。」
她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有些太過雷厲風行了,昨日還好好的,今天居然就直接把事情給弄好了。
這……放在別人家,都是要扯皮很久的事情。
宋將軍神色淡然,看著母親身邊,低眉順眼面紅耳赤的女兒。
「亭亭……」
宋語亭抬起頭,軟趴趴道:「爹爹……」
宋將軍看著她這幅模樣,脾氣瞬間全消了,聲音也跟著溫柔起來:「你……你不許扯我後腿,不管那何景明說什麼,婚期之事,只管說由我做主,那周相的女兒拖了那麼多年,只為考察太子品行。」
宋將軍道:「我也要好好看看,何景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總要瞅清楚了,才能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宋語亭軟聲道:「爹爹,我本來就全聽你的。」
宋將軍聲音淡淡,也不反駁,只問一句:「是嗎?」
宋語亭心虛地低頭。
她是什麼都聽爹爹的,唯有最大的一件事,連說都沒跟爹爹說。
實在是沒有膽量,敢繼續這麼說。
老太太看著孫女兒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心裡不落忍,忍不住唸叨:「你別兇她,她還是個小丫頭,懂什麼呀。」
雖不敢說的太過分,還是顯露出打抱不平的意思。
宋將軍無奈:「我說她怎麼膽大包天呢,全是母親你寵的。」
老太太怔了怔,忽然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高興道:「是我寵的,誰讓這丫頭招人愛呢。」
兒子有多少年沒用這麼親近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了。
老太太記不得了。
陡然一聽,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