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陣兒,一行人停了下來,這種時候,不能冒險。
依舊是撒藥粉,圈出安全的區域,在這種地方也別想生火,氧氣都不充裕,火根本不會燃。
不敢靠著樹幹,鬼知道半夜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從樹上爬下來。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所有人都挨著,圍城一個圈兒,身後不要有樹以及過高的蒿草,身下以及身後的地面上都要撒上藥粉。
簡單的吃了些乾糧,各自都閉上眼睛休息,在這種地方,即便是休息也不能過於深沉,保持三分睡七分醒。
調節內息,閻以涼用這種方式休息,比單純的睡覺要更有用。
不知過去多久,她肩膀一沉,隨即睜開眼,視線中,昏暗但是也能看得清。
對面是嶽山以及另外兩個護衛,禾初在另一側,耷拉著腦袋已經睡著了。
微微側頸,看到的便是壓在她肩膀上睡覺的衛淵,這廝閉著眼睛,在她這個角度都能看得到他的睫毛。
深吸口氣,閻以涼抬手,以一根手指撐著他的太陽穴,將他推開自己的肩膀。
然而,她也只是剛剛把他的頭推開,他便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抓住她的手指挪開,他復又靠在她肩膀上,一縷墨色的髮絲順著他的肩膀散落下來,垂在了她的肩側,一時間好像變成了她的頭髮。
很顯然,這廝根本就沒睡,只不過懶得要死,找個地方倚靠著罷了。
看了一眼其他人,都在休息中,閻以涼也不好開口說話,掙出自己的手,不再管他的頭是不是靠在自己肩膀上。
倚靠著她的人本來就高,他那麼靠著,看起來有些辛苦。不過,即便辛苦他也沒有移開的打算,甚至薄唇微揚,心情不錯。
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閻以涼打算重新入定,結果就在漸漸進入狀態時,一些細微的聲音進入耳朵,她再次睜開眼睛。
仔細傾聽,這聲音不是昆蟲,不是野獸,而是人在疾走之時發出的聲音。
“屏息!”開口,所有人都在瞬間清醒,包括睡得直點頭的禾初。
屏息,衛淵也坐了起來,看了一眼閻以涼,隨後視線一致的看向聲音的來處。
是很遠之外,大概有百米之遠,不過夜裡實在太過寂靜,還是很清晰的就聽到了。
在這兒並看不見,可是聲音卻還是能聽到,若他們正常呼吸,經過那兒的人也肯定聽得到。
然而,那一道聲音還未離開,就又有聲音追隨而來,更疾的飛躍之聲,輕功很高。
大概也只是一瞬間,那兩道聲音便彙集了一處,然後便交手了。寂靜的森林裡,因為兩個人的打鬥而喧譁起來。
這邊幾個人屏息,一直未敢呼吸,聽著那邊的動靜,高手過招,咻咻的破空之音此起彼伏。
不少的大樹也跟著遭了殃,能聽得到樹木搖晃的聲音,還有一些鳥兒被驚起,撲稜稜飛走。
不過持續的時間並沒有多久,那個後來追趕上來的人功夫很高,很快的便解決了那個逃跑的人,一時間,樹林歸於平靜。
這邊,屏息的幾人也都聽得清楚,對於高手來說,屏息並不算難事兒。但是武功低弱的禾初明顯不行了,不過還在盡力忍耐中。
那邊,贏了的人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隨後便離開了。
隨著他離開的聲音消失,這邊禾初也立即大口喘氣,他已瀕臨窒息的絕境,若是那個人再拖沓一會兒,他就憋死了。
“這森林裡果然不平靜,屬下過去看看。”嶽山站起身,很想知道那個被殺的是什麼人。
“去吧。”衛淵也很想知道,會不會又是肖黎的人。
閻以涼眉頭微擰,看了一眼衛淵,她更擔憂的是,此行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