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實意要請教四爺,而是在向四爺宣示皇帝的權威來著。
“回陛下的話,臣弟以為衡臣所言頗為有理,只是仁德一詞恐未見得能概括出皇阿瑪一生之功德,還須另行斟酌為好。”
四爺乃是善權術之人,又怎可能看不出三爺這一手的用意之所在,心裡頭當真有若吃了只蒼蠅般地膩味著,奈何這等情形下,實也容不得其不開口,沒奈何,也就只能是假作慎重狀地敷衍了一把了事。
“著啊,四哥這話說得對,皇阿瑪一生文成武德,只一個德字,哪能表述出皇阿瑪的豐功偉績,嘿,皇阿瑪在日,向來重武功,就取‘仁武皇帝’好了。”
四爺原本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可十爺卻是抓住了機會,大嘴一咧,已是亂放炮了一通。
“胡扯,自古諡號帶武字的,不是窮兵黷武之輩,便是昏庸之君,以皇阿瑪之功勳,豈能取個武字!”
十爺這麼一亂放炮,五爺可就看不下去了,眼珠子一瞪,沒好氣地便呵斥了一句道。
“五哥這話說得是,仁武皇帝之號不妥至極,萬不可用!”
“十弟休要胡鬧!”
“十哥說得甚昏話,皇阿瑪屍骨未寒,爾便如此詛咒,究竟是何居心!”
……
一眾阿哥們這會兒大多想著討好三爺,這一見五爺開了頭炮,自是全都群起附和,好生將老十亂罵了一通。
“扯啥?扯啥?爺就是這麼個主張,愛用不用的,衝爺發甚牢騷來著!”
十爺就一糙性子,壓根兒就無懼一眾兄弟們的群起而攻,梗著脖子便嚷嚷了起來。
“好了,都是議事嘛,暢所欲言便好,八弟,你可有甚想法麼?”
三爺對十爺這等尿性子自是極為的惱火,不過麼,眼下方才剛繼位,卻是不好跟十爺太過計較的,這一見諸位弟弟在老爺子屍體前大吵大鬧,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不得不站出來打了個圓場,轉手又將問題丟給了八爺,至於用心麼,與提問四爺並無甚不同之處。
“臣弟心正亂,實無主張,陛下自定了便好。”
這一見三爺摧折完四爺便來摧折自己,八爺當真是惱火得很,壓根兒就不想多言,胡謅了幾句便將問題推回了三爺處。
“諸位弟弟若有甚想法,且都說說好了。”
這一見四爺與八爺都不肯進言,三爺的臉色雖是平靜如常,可眼神裡卻是飛快地掠過了一絲的陰霾,不過麼,倒是沒強求二人一定要表態,很是大度地便放了八爺一碼,轉而又詢問起了諸位阿哥們的建議。
“仁宗。”
“仁視。”
“至德。”
……
三爺既是有令,五爺等人自不敢不從,一個個盡皆開動了腦筋,報出了一連串的諡號,然則三爺卻始終不表態,反倒是眉頭越皺越緊了起來,顯然對諸位阿哥所給出的答案都不甚滿意。
“晴兒可有甚想法麼?”
眼瞅著這般亂扯下去不是個了局,三爺的目光立馬便投到了弘晴的身上,沉吟地開口發問道。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以為張相先前所言之‘名為守成,實同開創’頗為中肯,故,若以聖祖為號,實相宜也,此兒臣之淺見耳,還請皇阿瑪明斷。”
三爺這麼一問,諸般人等得視線立馬齊刷刷地全都落在了弘晴的身上,這等壓力不可謂不小,然則弘晴卻是毫不以為意,神情平靜地便出言建議道。
“不妥,不妥,我朝已有太祖、世祖兩位皇帝,豈可再來一個‘祖’。”
弘晴話音剛落,不等三爺有所表示,十爺已是大腦袋一搖,亢聲便反對了一句道。
“十弟說得對,若以‘祖’為號,那我朝的祖未免太多了些,叫後世子孫如何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