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精明,自然也能想到這等推論,只是對此舉背後的蹊蹺卻是不甚寥寥,這會兒聽得李敏銓言之鑿鑿,倒是來了精神,緊趕著便往下追問了一句道。
“還真就讓王爺說對了,此人敢這麼幹,還真就不怕查,此案也不能查,若非如此,陛下也不會如此不聞不問了的。”
三爺此問一出,李敏銓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滿是暗示意味地解說了一番。
“這……”
一聽李敏銓這般說法,三爺不由地便是一愣,心念電轉間,隱隱然已是想到了些蹊蹺,只是並不敢完全肯定,也就只能是以探詢的目光看著李敏銓,等著其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王爺好生想想,似這等在陛下壽誕大典上送死鷹之事是何等之駭人聽聞,與謀逆又有何異,偏生牽扯到的都是權傾天下的阿哥,無論是擁兵數十萬的十四爺,還是勢大財雄的八爺,又或是野心勃勃的四爺,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加之還有三爺您也在其中,這案子又如何能查了去,真要是陛下敢下詔徹查,無論查到了誰的頭上,怕是都不會束手就擒罷,如此一來,天下大亂必是無可避免之事,陛下別說安度晚年了,便是社稷江山怕都難保周全,在這等情形下,陛下又如何敢查,又如何能查?”
李敏銓這麼些年的首席謀士生涯下來,算是徹底歷練了出來了,一番分析說得極其中肯到位,撇開其漸已離心的不良心思而論,弘晴對其之能都不免暗挑大拇指不已。
“原來如此,這等狗賊當真可惡,居心如此叵測,本王斷饒其不得,哼,說說看,此事本王當如何應對方好。”
李敏銓都已將事態分析得如此詳盡了,三爺自不會聽不懂,然則聽得懂歸聽得懂,心中的火氣卻並未消減多少,沒旁的,縱使老爺子不查,壽誕上發生了這等惡事,身為主持大局者的三爺也難逃世人的指責,名聲大損乃是必然之事,從此一點來說,三爺自是不想平白受辱,這就起了暗中調查此事之打算,只是這話又不好明說,這便冷哼了一聲,有些個氣急地追問了一句道。
“值此非常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還是以穩為主,屬下以為王爺且自上個請罪本章,看陛下如何反應再計較其餘為妥。”
三爺的話雖是說得隱晦,可李敏銓卻是一聽便明瞭了話裡潛藏著的意思,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苦笑,卻是不敢讓三爺胡亂行了去,趕忙出言勸解了一番。
“嗯……,夫子可有甚見教否?”
三爺其實也知曉此事查不得,只是一想到自個兒的名聲平白受損,心中卻又不甘得很,對李敏銓的提議也就不想急著做出個決斷,長出了口大氣之後,便將問題拋給了沉默不語的陳老夫子,顯見是想從陳老夫子處得到些不同的意見。
“天要黑了!”
陳老夫子並未理會三爺的求助之目光,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好一陣子的沉默之後,這才答非所問地回了一句道。
“天黑?這……”
三爺是指望著陳老夫子出個揪出幕後真兇的奇招,卻萬萬沒想到陳老夫子居然沒頭沒尾地來上了這麼一句,一愣之下,不自覺地便側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可一見日頭雖已是西斜,然天光卻依舊明媚得很,不禁便傻愣在了當場。
“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陛下這是要開始安排後事了。”
對於三爺的懵懂,陳老夫子自是早就見怪不怪了的,也懶得去多囉唣,冷笑了一聲,索性將話挑明瞭來說。
“啊,這,這,這……”
老爺子乃是六十有五的人了,三爺私下裡自不免對老爺子的壽數頗多揣測,可卻是斷然不敢宣之於口的,此際聽得陳老夫子如此說法,心立馬便是一抽,訝異地張了張嘴,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了——附和?那豈不是不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