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王爺息怒,下官也是怕事情有變,這才多說了幾句,既是王爺這般交代了,下官遵命便是了。”
弘晴乃是監國親王,位高權重,更兼手握重兵,這麼一發怒之下,額滿順可就有些頂不住了,儘管心中其實並不服氣,這當口上,也就只能是委屈求全上一回了的。
“好了,爾等都且先趕回八旗都統衙門,好生勸慰眾旗丁們都先散了去,若是出了岔子,本王便先拿爾等來祭旗,去罷!”
額滿順既已服了軟,弘晴也懶得去管其是真心還是假意,面色肅然地一揮手,便已是不容分說地下了逐客之令。
“王爺您忙,下官等先行告退了。”
這一見弘晴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額滿順等人也自不敢再多糾纏,各自躬身行了個禮,便即就此退出了辦公室,不過麼,卻並未依弘晴之令迴轉八旗都統衙門,而是徑直便跑去宮門處遞了請見牌,顯然是打算找誠德帝訴苦上一回了的……
“陛下口諭,宣,仁親王弘晴,乾清宮覲見,欽此!”
弘晴並未去理會額滿順等人的離去,兀自在辦公室裡皺眉推演著時局的可能之變化,只不過他也沒能推演上多久,就見李德全匆匆地趕了來,宣了誠德帝召見的口諭。
“有勞李公公了。”
對於這麼道口諭,弘晴並不覺得有甚奇怪的,畢竟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就算弘晴不去稟明,也終歸會有人捅到誠德帝處,故而弘晴也沒甚遲疑,謝過了恩之後,又客氣地朝著李德全點了點頭,而後,也沒管李德全是怎個反應,抬腳便要往宮裡行了去。
“王爺,額都統等人方才剛走。”
弘晴身形方才剛動,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德全卻是突然小聲地提點了一句道。
“哦?”
李德全這話雖說得有些個沒頭沒尾的,可弘晴卻是一聽便懂,無非是在說此番誠德帝急召乃是因額滿順等人告了御狀之故,對此,弘晴自是早有預料,也自不以為奇,不過麼,心下里對李德全的態度還是頗為滿意的,但卻並未多言,僅僅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緩步便沿著宮道向乾清門方向走了去……
“兒臣叩見皇阿瑪。”
方才剛轉過乾清宮寢宮門口的屏風,入眼便見誠德帝板著臉坐在榻邊,而四爺以及三阿哥等人則盡皆滿臉肅然地站在兩旁,弘晴的心中當即便是一動,已然猜到了四爺等人出現在此處的險惡用心之所在,不過麼,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疾步搶到了御前,照著朝規,恭謹萬分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八旗都統衙門的哄亂究竟是怎麼回事,嗯?”
誠德帝顯然正在火頭上,連叫起都不曾,開口便是沒好氣地一聲喝問。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也是方才剛接到了額滿順的稟報,具體緣由尚未查清,然,據額滿順等人之說辭可知,此番風波起得蹊蹺,應是有人在暗中散佈謠言所致,或許與刺殺兒臣之匪類有關聯,兒臣已移文九門提督衙門,請赫提督全面清查此事。”
只一聽誠德帝這等問話的語調,弘晴便知其一準是被四爺等人挑唆得心火大起,自不會在此際與誠德帝計較那麼許多,但見弘晴跪直了身子,言語誠懇地便解說了一番。
“嗯?與刺殺案有關?此話從何說起?”
誠德帝本以為此番旗丁鬧事之風波乃是弘晴處置不當所致,可這一聽弘晴如此解釋,自不免暗吃了一驚,趕忙便出言追問了起來。
“皇阿瑪明鑑,兒臣與六國使節團方才不過談了一日,不過都是些禮節上的手尾罷了,並不曾涉及到具體之談判條款,更遑論相關之協議了,在此情形下,竟有人暗中散佈如此駭人之流言,其之用心顯然是要亂我朝綱,怕的便是朝廷會全力徹查刺殺案,故佈疑陣耳,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