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方婷開始絕食後,她就變得異常安靜。
阿龍的話讓她知道自己的抗爭都是徒勞的,沒有任何意義。
她一時死不了,也想不出新的逃離辦法。
方婷也沒了抗爭的力氣,她除了能決定張口吃不吃飯這件事,其他一切她只能聽任別人安排,被動地接受各種治療。
每天被約束衣禁錮在床上的方婷,除了昏睡就是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不管對她說什麼,她始終都是面無表情地沉默著。
阿龍每天看著這樣的方婷,也有些於心不忍。
可是一想到生命垂危的孝哥,他也只能無奈地按照丁家的要求,看著方婷每天痛苦地活著。
其實,當初他們發現孝哥在追求方婷的時候,他們這些兄弟沒有一個人是看好這段戀情的。
就算他們是青梅竹馬,可是隔著血海深仇的兩個人又怎麼會有好結果。
孝哥自己也知道,但是最後兩個人還是不管不顧的走到了一起。
可當孝哥沉浸愛河,他們都祝福孝哥覓得真愛,感慨愛情真偉大時,兩個人卻又反目成仇……最後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丁孝蟹這些年來為了方婷,身上遭受了多少傷痛,心中承受了多少苦楚,他和阿程跟在孝哥身邊,最為清楚明瞭。
在他們看來,方婷就是孝哥命中的紅顏禍水。
當初,孝哥狠心地將方婷扔下高樓,就不應該再將她救回來,還留在自己身邊。
原以為這次方婷懷孕,兩個人總算熬到了苦盡甘來。
沒想到孝哥還在這種時候被方婷開槍打中心臟,真的傷了心,還險些丟了命。
每每想到這些,阿龍都會不勝唏噓,感嘆這對痴男怨女的孽緣。
因為手術後的丁孝蟹一直沒有好轉跡象,病情還時有惡化。
丁利蟹擔心最壞的情況隨時都可能發生。
為防事發突然,人手準備不夠,丁利蟹要丁益蟹馬上趕去克利夫蘭,和他一起守在重症監護室外等待訊息。
臨行前,丁益蟹緊緊抓著阿龍的肩膀,雙眼通紅地看著阿龍,聲音帶著哽咽:
“阿龍,老利說老大這次凶多吉少,我得馬上趕過去!”
“多倫多這邊的事,就全交給你了!”
丁益蟹長嘆一口氣,咬了咬牙繼續道,
“不管老大怎麼樣,你一定要看好方婷,讓她把這個孩子給老大留下!”
說完丁益蟹強忍著眼淚又重重地握了握阿龍的肩膀。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阿龍還從沒見過丁益蟹像今天這樣動容過。
聽丁益蟹說孝哥凶多吉少,阿龍心裡也不好受,他紅著眼圈對著丁益蟹重重點了點頭:
“益哥,你放心”
就在方婷絕食的第三天早晨,昏睡中的方婷忽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她的肚子裡悄然湧動著,那是一種奇妙而陌生的力量。
那股力量一次又一次溫柔地輕觸著她的身體,每一次觸動都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方婷忽然意識到,這是她肚子裡的小生命在動!
那個小東西自己會動了,他正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向自己傳達著他特殊的存在感。
他雖然還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體,但是他已然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個體。
他現在不但自己會動,他應該也有了自己的感知和自己的想法吧!
這是方婷第一次明顯感受到肚子裡的小生命!
她與寶寶之間有了一種超越了語言和身體界限的特殊聯絡,這讓方婷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
曾幾何時她也非常期待這個小生命能早點到來,因為那是她與丁孝蟹愛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