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是凌雲志的字,兩人私交甚篤,互相的字自然都是知道的,可平時卻不這麼稱呼。
那溫惜比凌雲志大一歲,凌雲志都叫他溫兄,溫惜叫他凌弟,今日卻忽然改叫飛羽,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變動,凌雲志還是不舒服了。
好吧,他從接到命令下山起就不舒服,他是劍宗的首席弟子,鄭畢然是丹宗的香主,排位是比他大,可丹宗的事與他劍宗何干?為什麼丹宗遇到不順或解決不了的就要找劍宗,既然武學比別人差,那勤加練習不就好了!
之前是碰到人擺平不了也就罷了,如今,一群短毛畜生都擺平不了,還要勞他們劍宗出手,敢情他們劍宗就是給人平事的?溫惜樂善好施不當回事,他凌雲志可沒那麼閒!
再說這小廚郎,運氣好先是被他們搭救,又能和溫惜同乘,這待遇連他都沒有過,且他們是他的救命恩人,面對救命恩人,不說跪下磕頭,也該做出副感恩戴德受之有愧的模樣,然而他竟那麼輕飄飄答應了,還是讓溫惜親自扶他上馬!
什麼東西?!
溫惜是誰,他又是誰,他也配!
一路上,這貨也是傲的可以,溫惜不說話,他絕不開口說話,趙海求拿他來打趣溫惜,本該是他挺身而出解這個圍,他倒好,又沉默,凌雲志幾次與他搭茬,他也不回。
正所謂無視就是最大的蔑視,凌雲志天之驕子,在家是雄鷹社大魁首之子整個北方盡在掌握,在外是蒼雪派劍宗門下首席,誰見了不得喊他句“凌師兄”,便是丹宗的香主見了,託他辦事也要喊他聲“師侄”,這小小廚郎憑什麼對他無視?
並且最重要的,這個廚郎長的……確實稍有姿色,剛他轉過頭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好傢伙!知道的以為是幫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鄭香主帶上山的孌童呢!
哪有一干活的下人面貌如此清秀?面如秋月的臉龐,水汪汪的杏眸,還有小巧的身姿,偶爾露出的笨拙羞澀姿態。
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他注意到了,他的溫惜在騎馬時靠這廚郎很近,兩人說說笑笑顯然也是聊到一塊去了,這更是戳中凌雲志的心病。
又一個可以和溫惜聊到一塊去的,加上韓世明還不夠!怎麼他的溫惜,總是愛結交這些小人物,卻偏偏看不到他呢?
他到底還要忍多久?什麼時候,溫惜,玉子,能看到他對他的感情……
“哼!”
凌雲志氣急敗壞地一拍馬,自己離去了。
趙海求看他走了立馬放肆起來:“什麼態度!天天裝正經不嫌累,我們就是開個玩笑又沒有惡意,喂,玉子,你不覺得我們一和你說話他就急出來,特別像為你看家護院的狗嗎?對了,你家養狗嗎?”
“海求,慎言。”
溫惜言辭冷峻地掃了他一眼,趙海求有些尷尬地笑笑,下一秒又對準了白荷。
“小哥兒姓白?你是挺白,哎,你可有兄弟姐妹?嘿嘿,你真好看。”
“我姓阮,白河是我的名字。”
白荷並不討厭趙海求,她覺得趙海求的性格很像她年少時在暢春園交好的一個小龜奴,也是這麼欠欠,但沒有壞心。
再說了,那凌雲志就是討厭,目中無人的斷袖,罵一罵怎麼了?要不是她不會罵人,她也想罵一罵呢!
“阮,這個姓挺稀有。”溫惜接道。
當然,他是不惦記白荷家有沒有姐妹了,只是給凌雲志道歉:“其實,飛羽他沒有惡意,只是性格偏直爽,你以後和他相處就知道了,他很簡單的。”
謝謝,不必了,我不想和斷袖相處。
白荷在心裡默默拒絕,不過同時她也很奇怪,為什麼她那麼討厭凌雲志,卻忍不住為溫玉子惋惜呢,就因為溫玉子是個知書達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