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略微仰著頭,樹的葉子不多,他分不清是未掉光的還是新長出的,“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情景,即便隔著兩千多公里,你也一定會來阻止我的情景。”
“沒有兩千多公里,只有一千六百多公里。”
“是是是,你說的對,你向來比我聰明。”封烈的呼吸終於趨於平靜,“所以你別扔下我,沒有你的話我什麼事都做不成,而且還會讓事情變得糟糕!”
“阿烈……”
封烈繼續訴說:“過去我一直覺得,我們一起讀了小學、中學、高中、精英學院,以後也會這樣一直在一起,哪怕其中一人和我們臨時分開,像王鈴去了二班,只要剩下兩個人還在,就一定能吸引那個人回來!”
“可這次春節,你沒有回崇眉山過年。”
徐遠澤出言安慰:“沒辦法,過年我得先陪家人,而且我不是說過初三就來找你麼?”
“是的,所以我原本以為熬一熬就過去了,至少王鈴還跟我在一起,可,可不知道哪裡竄出來一個齊躍鯉!”封烈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我害怕他把王鈴搶走了,那樣的話,那樣的話,白眼鏡,我,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在接起徐遠澤電話的一剎那,封烈確定了,自己所在乎的並不僅僅是和王鈴間的感情,應該是三個人的,是三個人永遠在一起的友誼。
“白眼鏡,謝謝你讓程千錦給我打電話,也謝謝你今天接了我兩次電話,又打了兩次過來。”
“這不是代表我沒有扔下你嗎?”徐遠澤稍作停頓,“而且一班的其他人也沒有扔下你,不僅僅是千錦,沐朝也很擔心你的事。”
封烈聽罷抽了抽鼻子,又用笑聲掩蓋自己心中的波瀾:“竟然讓兄弟們見到了我堂堂封烈軟弱的一面,以後不會了。”
“不。”徐遠澤說,“如果你需要,你隨時都可以向我們傾訴,只是,你得聽話。”
雖然封烈感覺徐遠澤在哄小孩子,但今天就不追究了:“是是是。”
“今晚還去找齊躍鯉嗎?”
“哼!”封烈離開了背靠的樹,直起身,“不去了唄!但我回去一定又是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早點聽我的話就沒那麼多事了。”徐遠澤雖然這麼說,“叔叔阿姨那邊我去求情,就說你出來給我打電話了。”
“白眼鏡!”封烈面帶微笑,眺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果然還是離不開你呀!”
回到家,封烈真的沒有受到父母的責罵,這就是徐遠澤,封烈唯一心服口服的人!
夜晚,封烈裹在被子裡想著,逮不住齊躍鯉確實不甘心,好在今天對徐遠澤直抒胸臆後,心中的煩悶消解了許多,也罷也罷,再這樣眼睛一閉一睜兩次,他們就可以見面了。
大年初二的清晨,封烈按照父母的指示開啟了武館的大門,開始接待起客人,徐遠澤好不容易壓下了他們的怒火,封烈再不樂意也不能再起爭端。
就這樣,在忙碌中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中午飯前,封烈接到了徐遠澤的電話。
“出來一下。”
“出來是指?”
“武館外邊。”
封烈保持手機貼緊耳朵,帶著疑惑擠過人群走到門外:“我到了。”
初二出門旅遊的人好像更多,不管往左往右看全都是封烈陌生的面孔。
“嗨!”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封烈的肩膀。
一回頭,封烈臉上所有的困惑和焦慮,都被點燃爆炸成驚喜:“白眼鏡!”
腳邊放著拉桿行李箱的徐遠澤站在封烈面前:“提前回來了。”
“還有我。”
徐遠澤的身後走出一位封烈再熟悉不過的,紅髮狼尾辮青年:“喲,封烈,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