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鬆開尹冽的袖子,哪成想手還沒收回來就被他反手握住,握得用力讓她掙不開。
“壞人。”皺眉。
“哭出來會很難看。”尹冽側了頭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暖暖的氣息撲在右頰。
“壞人、壞人。”她才不哭,哭也不哭給你看。
“嗯,朕是壞人。好了,別哭了。”尹冽笑著說道。
也許是他半邊臉正對著陽光或許是他這個角度最帥,總之,任君紫有點看呆了。
“咦,果然有些呆相了。”尹冽搖搖頭,牽著她往前走。
本來還有些涼的手被他握著此刻竟有些手心出汗。
前後左右各個方向都有些隱約的目光投射在他們身上,任君紫都被看得有些緊張了尹冽卻一副閒庭散步的樣子慢慢走著,偶爾側頭和唸叨著“壞人”的任君紫說句話,告訴她這裡好看那裡也不錯。
原來雪真是要仔細賞了才知道哪裡美的。
御花園分兩重,以麗妍門為界,這一方是內園,跨過去便是外園,裡面分了幾個區域,有松風壑有沉香州有碧玉澗,青松白楊垂柳掩映著一些亭臺樓閣,夏天樹多陰涼有些怕熱的老太妃便移來這裡避暑。
尹冽牽著她的手便是邁出麗妍門進了外園,此刻,樹葉都已落了,樓閣裡大多已人去樓空人跡少至,此刻便有些蕭索的意味。
他們出來,自然大臣們嬪妃們也都跟著,興許是平時少來這裡此刻竟也覺得不錯。
“小七,不痛快便去蕩一蕩喊一喊,興許舒坦些。”尹冽很小聲跟她說道。
“壞人。”任君紫瞪他一眼。什麼主意,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女泰山現形記麼?關鍵是這裡也沒有紅花綠草陪襯也米有層綠給她做掩映的道具——襯托不出她雜耍的美感啊!
可是,這雪地裡,尤其還飄著零散的雪花時其實也挺美的,況且她可以一下子就消失在這群人的視線裡,好像也不錯。
未幾,在大家的驚呼聲中任君紫一襲白衫白裙白斗篷翩然飛起,當然,任君紫自己不知道她的“雜耍”其實已進步了許多,姿勢已不那麼做作和呆板了。
飄了好遠停下來坐在樹枝上回頭看,仍舊一眼可以看到最顯眼的明黃,遍尋著另外一抹影子卻看不見了。
這外園果然很大,任君紫都不知道自己這是飄到什麼地方了,回頭看半個人影也沒有。這裡嚎叫會被聽到的嗎?
以為自己嚎得出來哭得出來,可是此刻坐在高高的枝幹上她竟腦子裡有些空白。
任君紫,你不是一向說自己沒大腦的麼?沒大腦怎麼會有傷心的事?不過是一段初戀罷了,初戀往往都是不成功的,那還有什麼可哭的?她是任君紫,自小到大都是沒心沒肺的樂天傻瓜,哭什麼呢,笑一笑過去吧。媽媽說,世界上就沒有過不去的門檻。
心裡那點點的痛算什麼,他有眼不識她金鑲玉算他賠了,她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尋找真正的良人。
想到這裡挺挺胸膛聳聳肩膀,可是馬上又耷拉著頭垂了肩膀。
人家不是說初戀是永遠的傷口麼?時間能慢慢淡化它卻永遠不能讓它消失。那心要疼很久……
晃盪著腿,不想了,等回家了再說,也許被幾個老虎姐姐罵一罵她就又不敢這麼多愁善感了。是啊,感情而已嘛,又當不了飯吃。
冷丁站起來卻忘了自己是坐在枝幹上歷史便向下墜去,下意識地一聲慘厲的叫聲自她口中毫無顧忌地衝出響遏行雲,當然她的手也沒閒著,在馬上落地的最後一剎停住了。倒垂的頭髮都碰著了雪。
視線裡倒立著出現一個人影,打扮得像只驕傲的紅山雞。
“喂,你能不能不這麼大嗓門?我正抓鳥呢都被你嚇飛了。”俏臉上都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