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周仁枚撫著母親的後背,輕輕地安慰道。她對三哥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只略為記得三哥最是愛笑,還常常買些小玩藝來哄年幼的自己,變著法子讓她好好用功練武。
“……坐。”周治好不容易在喬媚的見禮下回神,生硬的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坐下說話。
喬媚上前二步,扶著周老爺子僵硬的坐下,她理解爺爺的難受。
“傑兒。”鳳姍揮開珠簾,上前二步。踉蹌地露在人前。
周仁杰早在婦人抬手時。雙眸便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後堂,見想見的人終於露出身影,他疾步衝上前,又在相距了五六步時停下。“嘣”地一聲。雙膝跪地。額頭狠狠地在青玉石上磕了三磕,伏在地上,健碩地身子輕微打擺著。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兒呀——”鳳姍在他跪下時,終是軟了身子,幸好周仁枚緊跟在她身後,及時扶住她孃的身子。鳳姍蹣跚地蹲下身子想扶起小兒子,卻發現自己全身力氣象消失了似的,完全使不上勁來。只得哭求吟道:
“傑兒——你這是要剜孃的心!”
周仁杰淚流滿臉地伏在地上,悲喜交叉。他不怨娘,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懂當年孃的感受,可他怨長兄,更怨父親的冷漠無情,他這是完全要捧殺大哥呀!
周家三兄妹看到親爺爺都跪下了,心裡一塞,限於親屬,他們只得面無表情地跟著跪下,只是看著周治鳳姍的眼神,卻不帶一絲孺慕親情。
這樣一來,整個空曠的殿內,唯有站在原地周治家主和喬媚兩人。
“爺爺,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別太傷懷。”喬媚可看不得自己人難受,見大家的感情舒發的差不多了,才上前二步,手上力道一提,便將重若千斤的周老爺子扶了起來。
周仁杰手袖胡亂地擦拭了臉目,上前一步扶起還軟著身子的母親,只是抿緊的雙唇,仍顯示出他的倔犟不低頭。
“老夫人思慮太重,對身體不好,還是多看開一點為好。”喬媚看著貴婦眉中的鬱氣,想著她是爺爺的親人,好心地提醒道。
“姑娘是……?”鳳姍看著這少婦雖稱自己小兒子為爺爺,可在小兒子跪下之時,並無尊卑地跟著下跪,再瞧她對上她時,杏眼圓潤溼碌碌地帶著一股善意,她便好奇她的身份。
“在下喬媚,見過周家主夫人。”喬媚乖乖的鞠躬一禮,問安道。
反正要真的算起輩份來,她鞠躬一禮也不虧的,何況對方比自己年長這麼多,怎麼也能受她一鞠躬的。至於跪,呵呵,這輩子她還沒有跪過父母嫡親長輩外的人,雖說她們輩份是高,可那也要等她家爺爺承認了再來說。
“嗯……”鳳姍微眯了眼眸,略為點頭,拉著小兒子的手不讓他鬆開,扯著他就近坐下,完全無視丈夫那黑臉,直接就坐下來與兒子傾訴別離之苦情。
周仁枚看著母親臉上的妝容,只得自己親自去取了茶水,她母親現在這樣子,還是別讓下人看到吧,不然她當家主母的威儀何存。
一室裡大家都安靜地坐著,周仁爺面對周家主還能聲稱‘伯父’,可對於嫡親的母親,怎麼也喚不出一聲‘伯母’,對於母親想要強塞回他手裡的身份玉牌,他順勢拿在手裡把玩。
知道母親安好,他心裡的掛念有了著落,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只簡單地說了一下家裡的成員,便深深地望著鳳姍,偏移的目光看到了最小的妹妹心裡閃過懷念又消失不見,他終是起了身,鞠躬一拜,恭敬地說了聲“傑、告辭。”
接過青伯手上的禮盒放在茶榻上,對著周治說道:“區區薄禮,家主伯父請笑納,某、告辭。”隨手將手裡的青玉玉牌,略施內力地放在桌上,微頜首便帶著眾人離開。
周杰再度聽到‘伯父’二字,烔烔有神的虎目眸瞳收縮,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