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受了驚,差點流產。”
“聽說被蘇相他們逼的。”
“聽說是餓的。”
“可憐,把人逼成這樣。”
……
國子監,王充正揮舞著手臂,跟同窗侃侃而談:“……我們全家,不,我們全族都盼望我大嫂離開朝堂回家。她可懷著王家嫡長孫!我大侄子還在娘肚子裡,這麼辛苦可不成。我大嫂也想辭官,所以皇上令蘇相急速找人接手,一時找不到,只好先繼續做這個官。”
士子們聽得感嘆不已。
這訊息是王諫出宮後,授意王充等子侄刻意散佈的。然形式瞬息萬變,很快又有新訊息傳來:蘇相被罷官。據說是被左都御史梁心銘彈劾,生生逼得罷官。
士子們不能平靜了。
王充等人打聽了詳細內情,當即和人爭吵:“蘇相自己行為不檢,被罷官與我大嫂什麼相干?”
士林中掀起軒然大波。
……
再說王亨,先去大理寺抽調當年金晨宇挪使用者部帑銀的案卷,京都府衙這邊剛立案的卷宗不見了,也補了一份,準備齊全了,送入皇宮,給靖康帝金殿御審用。
皇帝會審案嗎?
不會不要緊。
王亨仔細將案卷整理清楚,重點畫圈,圈出案子的疑點和漏洞,讓皇上一目瞭然,金成宇休想脫罪!
再說刑部右侍郎林平,接收了虎禁衛大將軍沈奇押送的一干人,又看了梁心銘和王亨具名、方磊和眾百姓簽字作證的記錄:朱善無調兵手令,擅自圍困梁府,打傷梁府護衛和丫鬟,京都府衙一干胥吏竟敢銷燬案卷、毆打原告,不禁大吃一驚,神情嚴峻,心情沉重。
此案性質嚴重,絕不可大意。
梁心銘撒手不管,王亨不插手,他能推拒給誰?他深知這對夫妻將燙手山芋丟給他,是試探他的膽色。他怎肯被他們看輕!梁心銘一介女子連左相都辦了,他還辦不了一群底層的胥吏?管他背後牽扯到誰!
於是,他先壓下歐陽劍的案子,把衛鳳祥的案子和此案合併,立即升堂審問。其實不用審,梁心銘早將案情捋清楚了,他不過是循著線索再走一遍過程,然後判決。
這判決卻有些個難。
殺頭和流放,兩可之間。
林平一咬牙,決定立威:將衛鳳祥判斬刑,方家旁支族人一斬一流放。判朱善斬刑,其他禁軍從犯流放西北。京都府衙的胥吏們,李經承從前沾染了人命案,判斬刑,其他人一律流放西北邊疆,在玄武王麾下服苦役。
判定後,他連忙擬了摺子,趕在宮門落匙前送進宮去,請皇上過目,這行事算果斷利落了。
誰知,靖康帝看了雷霆震怒,並不問細節,將京都府衙的一干胥吏全部改為斬立決,“敢踐踏朝廷律法和衙門重地,殺無赦!明日午時,在菜市口行刑!即刻令衙役們上街貼通告,讓全城的百姓明日都來看行刑。”
他決意要整頓吏治了。
林平不敢出聲,領命去了。
出宮後,一邊走一邊暗自後悔:為何猶豫呢?為何沒有將所有人都判斬刑呢?
回到刑部,即命人去張貼布告。
那時,夜幕已經降臨。
當晚,許多官員得知了訊息。
“這麼快!”
所有人震動了。
京都府衙的人當然也知道了,哭的哭笑的笑,哭的是那些屬官的家眷們;笑的自然是葉落等人,還有歡喜她們。
那些家眷們求告無門,都跑來求梁心銘,希望她出面說情。被趙子儀率眾擋住,嚴禁靠近內宅。並告訴他們:“此案是刑部林侍郎判的,與我家大人無關。我家大人被人告了,暫無權理事,在家養胎。你們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