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賣了,這樣的話,王恆之越發覺得他答應若娘是對的,以他們對她的偏見,又怎麼會真心對她,就算是納妾進門,她也只有受委屈的份,這麼多年她已經夠委屈了,又怎麼能讓她再受苦。
若是今日沒見她,他一定會害怕他娘對她如何,好在她機靈跑了出來,他一邊慶幸,一邊道“孩兒明白了,孩兒不孝!”
王夫人聽他這樣說依然不能消氣,道“恆之,娘辛辛苦苦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不是讓你受苦,娘是為了你好,若娘再好,她也只是一個孤女,她只會拖累你,根本不能幫助你,清霞溫婉端莊,又知書達禮,與你算得上青梅竹馬,不管是相貌還是家世,都是無話可說的般配。。。“
她還想說,王恆之已經沒心情聽了。他方才不過是試探,若是他娘鬆口最好,可她把若娘貶得一文不值,若娘那麼美好,她除了看見權勢名利之外,根本看不見其他。
這樣的府上,他也不想再留,他們口口聲聲說對自己好,他們又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打斷她的話,王恆之道“娘,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說吧!”
王夫人瞧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知道他是不願意聽了,便也不好多說,點點頭讓他下去休息。
王恆之走出門檻時遲疑了一下,扭頭對著王夫人作揖道“娘,孩兒不孝。”
他的舉動讓王夫人一時莫名動容,紅著眼眶道“恆之,你要明白孃的苦心。”
王恆之不再說話,直起腰轉身離開,他當然明白,她的苦心就是為了讓他功成名就,娶不喜歡的女子。
回了園子,他見福喜站在門口候著,道“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侍候。”
福喜點頭離開,在自己的屋子裡坐立不安半天,他掙扎著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夫人,若是夫人知道了一定會把她抓起來。可他想起那張消瘦的臉,他又遲疑了,就算告訴了夫人,也不過是得一句讚賞,上次燒了書信他已經良心不安了,這次。。。
半響,福喜落栓躺在床上,他決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王恆之一晚上翻箱倒櫃的找東西,詢問了婢女,婢女開啟櫃子的門,捧出一個錦盒道“公子的銀子都在裡面,每月的月例也是放在裡面的,鑰匙在公子手中。”
他恍然想起來他確實有一把鑰匙,點點頭讓婢女出去,他找到鑰匙開啟錦盒,碼得整整齊齊的碎銀子和幾串錢幣,還有幾張銀票,票額不大。他想著他們一定不夠花,可一時又不知道去哪兒湊銀子,若是找他娘要一定會被懷疑的。
他找了些貴重東西和銀子一起包起來貼身戴著,又寫了一封書信吹乾摺好裝在信封裡,壓在枕頭上睡著。
夜裡他有些緊張,激動,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睡著。
第二日福喜叫他起床,他梳洗了一番去給王夫人請安,王夫人照樣叮囑幾句,王恆之一一聽著,回去用了早飯,福喜已經準備了馬車,他在衣袍外套著官服,並不容易被發現,戶籍等東西他都準備好了。
與以往一樣,並未引起懷疑,福喜卻明顯感覺他家公子今日有些不同,應該說自從見了表小姐,就不同了,以往看著心不在焉,今日看著卻是在期待著什麼。
馬車走了沒多遠,王恆之吩咐道“在羽寶齋門口停一下。”
福喜應了一聲,認真的看著趕著馬車,王恆之坐在馬車裡緊張得冒冷汗。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在羽寶齋停下,他掀開車簾看著走來的陶若,她兩手空空的走到馬車旁,王恆之拉著她上了馬車,陶若吩咐道“出城!”
“公子!”福喜驚訝,朝他主子請求指示。
王恆之看了陶若一眼,陶若點點頭,他道“出城!”
“可是公子。。。”福喜隱隱有些不安,出城,那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