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將她向後箍緊,鼻息間隱約飄進一縷似有似無的龍誕香,心一定,緊接著快速跳開了。
略微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叫道“別叫,我帶你出去。”
白筱順服的點了點頭。
身後人將她放開,隨後牽了她的手,手心的粗糙摩挲著她手掌的細膩肌膚。
白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扣了他厚實的大掌,他的手掌溫暖厚實,不像容華那般冰涼。
轉過身仰頭望進他幽深的眸子,眼底深處那抹藍黑閃過一絲笑意,小聲道“走”
白筱雙手握了他的大手,將他拽了回來,不肯走。
他不接的轉過頭看她,難道她並不願離開?如果她不願離開,莫言何須將她鎖起?
白筱焦急的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乞求的看著他,“救容華。”
他深看了看她,她到是顧著容華的,容華功夫了得,但園中情景也實在並不樂觀,眸色暗沉了沉,白筱的心也隨之一沉,“別管我,救他。”
古越微皺眉頭,“他定能脫身,那些草包不見得能要了他的命,你此時不好好配合,他如果再回頭,怕是不能這麼樂觀了。”
白筱倒吸口氣,臉色蒼白,輕點了點頭,不安的看看門口,才任他牽著走向屋角地洞。
地洞開口甚小,只能容下一人進去,古越握了她雙手,將她朝地洞中放落。
白筱只覺得腳下被人接住,等雙腳站穩,才看清接住她的竟是南朝的鎮國將軍子涵。
洞中也沒多的人,只得兩個親兵舉著火把。
白筱心緒湧動,她被擄這遭,又不能張揚,真難為了他們幾個親自前來,回頭見古越正在從洞口躍下,不知容華能否平安。
想著在廳堂上他狂妄自負的模樣,心裡怎麼想,怎麼賭。
古越藉著火光將她看了看,薄唇微抿,低聲道“他有勇有謀,你不必過於擔心,他敢隻身前往,定然有他的道理。”
從親兵手中接過一個火把,仍牽了她的手,“再不走,被他們發現了,就走不了了。”
白筱深吸了口氣,隨了他一聲不響的,高一腳第一腳往前走。
她明白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如果被人發現,不但救不了容華,怕還得搭上古越和子涵。
古越將她的小手握的緊緊的,行了一眼,不見她再出一聲,反而有些奇怪,扭頭看她,將她明明一臉憂慮,卻硬是隱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響,即便是腳下不穩,也只是緊緊拽了他的衣裳儘快令自己站穩腳繼續前行,安靜的如同沒有這個人。
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這丫頭表面柔弱,骨子裡卻是這幅性子,怪不得在宮中教養慣了的,到民間四年,卻能活的有滋有味。
出了地道,早另有親兵牽著馬等候,古越攬了白筱,翻身上馬,快馬加鞭一路急行,穿林過水,盡撿讓人不宜追蹤的道路穿回南朝界內,才鬆了口氣。
再看懷中白筱,仍暗驚的如同貓兒一般,不吵不鬧,臉上也無脫離困境的喜悅,離莫言那園子越遠,她臉色越白,眼裡的焦慮越濃,但至始至終不曾再發一個音符,也不知她做和想法。
知道回到宮中,頤和軒門前,才見她眸子裡升起一抹希望。
白筱雙腳一沾地面,忙奔進門,將頤和軒裡裡外外尋了個遍,屋裡除了正在為他們佈置茶水的知秋,再無他人,眼裡的那點希望瞬間滅的火星渣滓都沒了,無力地在桌邊坐下,透過窗戶望著熙和軒院門。
古越看著她這幅模樣,心臟突然收了一下,原來這女人是有心的,走到她身邊,單手握了他的肩膀,拉了張板凳坐在她對面,凝視著她蒼白的小臉,“沒什麼想說的?”
白筱搖了搖頭,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只盼他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