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挑了挑眉,笑著對康熙和太后提出建議:“德妃要照顧年幼的十四阿哥,難免辛苦,不如叫敬嬪幫她照應宮中吧。”
“敬嬪?”提到敬嬪,太后捻了幾下手裡的象牙佛珠,“敬嬪是個穩重之人。”
德妃那張端範得堪稱完美的面孔微微一僵,“可敬嬪並無打理宮務的經驗。”
昭淡淡道:“再沒有經驗,也是宮中資歷最深厚的老人了,何況本宮只是想叫她給德妃打個下手罷了。怎麼,德妃不願意嗎?”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德妃已然沒有了拒絕的藉口,只得笑著說:“怎麼會呢?貴妃體恤,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一去暢春園,怎麼也得小半年才能回來,這麼漫長的時間,昭可不想給德妃在宮裡暗查人手的機會,少不得留個人節制、監督。
而敬嬪,是最好的人選。別看敬嬪沒有生養過,但好歹是出身滿軍旗的嬪妃,論出身比德妃高了不止一籌,卻在位份上被德妃反壓了一頭。
敬嬪素來好性子,自然不會與德妃為敵,但德妃想要瞞過敬嬪的眼皮子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也不容易。
第332章、燕窩、燕子窩
暢春園,終於又來到暢春園了。
如今不過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暢春園正是花事繁盛的季節。
牡丹芍藥結苞待開,桃花杏花卻已經開得粉燦燦、白皚皚,不過開得最喜人,還是那大缸中的的杜鵑。
芳椒殿的正殿外,兩隻碩大的海水雲龍紋大缸中,兩株腿粗的杜鵑樹,枝幹繁密得宛若華蓋,卻看不到幾片綠葉,那華蓋上滿是盛開的杜鵑花,一朵挨著一朵,堆成一片。
怪不得杜鵑被叫做映山紅,果真是不假的。
站在這杜鵑花樹跟前,大有花海撲面而來之勢。
白檀笑著說:“娘娘,這兩株映山紅可是千里迢迢從江西運到京中的。江西巡撫統共進獻了十二株百年杜鵑樹,可惜送到京中,哪怕精心栽培養護,只活了這兩株而已。皇上說,暢春園的牡丹還沒開,桃花杏花什麼的又不夠大氣,所以叫人將這兩株杜鵑送來芳椒殿了。”
昭嘆道:“這老樹移栽本就成活少,何況要千里迢迢從江西運來……”昭倒是可惜了那些死掉的杜鵑樹了。
白檀道:“不過這兩株開得倒是極為燦爛,配得上咱們芳椒殿這一等一華貴的地方了。”
昭笑了笑,這兩株杜鵑,一株是顏色極正的大紅色,另一株是略偏黃的杏紅色,也很貴氣。這兩缸杜鵑在,當真是吸引人眼球,殿外的其他花木一比,全都低調黯淡了下去。
若比花開之燦爛,的確沒有什麼花能比得上杜鵑。
提到杜鵑花,似乎是帶著一縷哀色,據說這杜鵑花,是一種名為杜鵑的鳥哀鳴咯血,血灑在滿山的花上,染紅了花朵,便成了杜鵑。
不過看著紅燦燦滿樹灼灼的花,昭倒是看不出那點傷感來,大約只是有些人的觸類旁通罷了,昭現在日子如意,心情好,自然瞧著千好萬好。
昭笑著說:“這花開得,豔比石榴,倒是喜人。”說著,便順手摘下了一朵,把玩在手上。
正說笑著,送她杜鵑花的人便來了。
康熙一進芳椒殿,便看著昭立在花前,手中拈著一朵杜鵑,杜鵑開得豔,映得人面也嬌豔。
“杜鵑花時夭豔然,所恨帝城人不識。丁寧莫遣春風吹,留與佳人比顏色。”康熙緩緩念著這首詩,笑道:“正好江西進獻的百年杜鵑據說開得極好,便叫來送你賞玩。”
昭摸了摸自己頗有肉感的臉蛋,真難得,她都胖成這樣了,康熙還當她是“佳人”,不得不說,昭真的感動得冒泡泡了。
她一感動,就往康熙身上撲,可惜大腹便便的她可沒有半分美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