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極了無痕,卻沒有脫離心思細膩如針的冷言諾。
“王妃不是說過了嗎?不過一件,龍袍而已。”慕容晟睿言罷,衝身旁清一道,“進宮回稟皇上吧,那批龍袍被火毀了。怕是要不得了,至於那些經繡娘千百細思的圖樣,怕也只有從頭再來了,皇帝想必體諒本王苦心,不會為難。”一語終,滿是靜。
這龍袍是皇上要的,不止一件,而是一批。
眾人此時當真明白了,之前冷言諾所說的,“不過一件,龍袍而已”的深意。當真是不過一件龍袍而已,自兩年前皇上登基以來,就遠於璃王府,箇中刁難之事也偶有聽說,這難道又是皇上為難璃王,變著法兒繡龍袍圖案?
“咦,這件龍袍不對勁啊。”眾人思凝中,冷言諾走上前看著那黑衣男子身上的龍袍,面色狐疑。
怎麼個不對勁法?眾人看著冷言諾,看著這位新晉的頗為邪乎的璃王妃,尤其是才經過剛才皇宮裡百儀殿一幕,更是對其心思莫名。
立於人群之外的楚浴染看著這一切,只是笑笑不語,今夜風清月明,星光璀璨,適合看戲——看人。
一旁的南宮玉兒待在南木宸身後,本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身旁的南湘儀一拉,遂轉回頭看南湘儀,見對方朝自己搖頭,思際半響,撇撇嘴沒有說話。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走近的動作,眉宇間微微斂神,聽冷言諾開口,“花繡孃的繡藝,我看過,好像沒這個花樣。”冷言諾話落,又道,“不過,這布料倒是一樣的。”
“這簡單,布料上哪兒買的,把人找來就是。”開口的是鎮國將軍府的嚴忠,她倒想看看此事能出什麼蛾子。
“嚴將軍心思轉得真快。”冷言諾意味幽深的看了眼嚴忠慢慢開口。
這一眼,卻看得年過六十的嚴老將軍,神色一凝。
不一會兒,人被帶了上來。
來人是一個肥胖中年男,一看見這陣勢,兩腿還是不自覺得抖了抖動,此時如果有百姓在此,定然能認出。這位唐記掌櫃便是那位多日前本來店鋪即將倒閉,卻突然被人定購大批衣料而起死回生的衣料鋪掌櫃。
“這不是我家的料子。”肥胖男不過看了眼衣料一眼便給出答案。
“不過一眼,你便看出這不是你家的料子,當真如此神眼。”人群中冷尚書輕視懷疑的開口。
而這一句話卻讓這個本來懾於此等場面的肥胖老闆怒了,一拍胸脯,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道,“我唐記衣料鋪開張二十餘年,家裡祖祖輩輩精擅此行,那裡能不懂,大人如此說,是看不起我。”
一句話倒將縱橫官場冷尚書怔愣當場,兩眼望著唐記掌櫃,硬是生生的憋著一口氣出不來。
冷言諾暗自冷嗤,這些一個個高高在上的人難道以為所有人都是沒有骨氣該對他們俯首稱臣之人,孰不知最是這些手藝人最是講究,最在乎自己所長,自己一生裡最為引以自傲的怎容他們亂語褻評。
“這繡樣不是我繡的。”這時,帶過來看龍袍花樣的杜繡娘也出聲。
那穿著龍袍的男子此事怔愣著坐在地上,哭也不哭了,只是呆呆的望著眾位朝臣,眼神似乎想飄向某處,不料卻覺得哪裡痛痛的,硬是轉不開眼,甚至於連脖子都是僵硬的。
“既然王爺說是皇上命你趕製龍袍,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倒也做不得假,可是同一批龍袍,卻出一件衣料繡工都不一樣的,這是為何?”朝中處於中立們置的朝臣們開口。
一句話道出許多人心聲。
冷言諾不說話。
慕容晟睿也沒有開口,他只是看著冷言諾,神情間極盡寵溺。
看得周圍一些還隨夫君跟來的夫人們心羨不已,看這璃王多在乎璃王妃啊,這眼神……
“王爺,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