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到時魚沒摸著丟了性命,才是得不償失。”話落,男子悄然一揮手,所有人如輕煙薄霧般退去。
“倒是個聰明的。”宮烈一雙微褐色的雙眸隱在眼皮子底下,語聲極輕。
“也很識時務。”南鬱北同樣微低著頭輕語。
藍楓沒有語言,只是看著宮月。
兩道輕語,卻甚是清晰的傳進冷言諾的耳中,冷言諾微微轉身,輕撩開轎簾,似乎能感覺到一旁微低頭彎著腰穿著隨衛粗衣的南鬱北與宮烈,這二人無論在何處何時都是風雲頂尖的的人物,何時低過頭,何時如此低聲輕語,一幅謹言慎行,一個烈國堂堂二皇子,在南國城牆那日敢於南木宸當頂叫陣不怯分毫,一個南國名聲響動的齊王,隨便動動手指頭便能覆了那暗處的覬覦,傾了這一隊迎親,可是他們如今卻為得她,這般…。
這一生,這一路走來,她精心謀算,以前為自己,而後是為他,為他卸下所有防備,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竟然還能成為別人的拖累,而當真要成為拖累,她也以為只會是那個人,而今呢,她終成拖累,身邊卻沒有他…。
眼眶突然流下一縷冰亮,慕容晟睿那般傷她她沒哭,而今,她為這些身邊的溫暖而掉落一滴晶瑩,只為此刻,他們為她的放下。
縱然她看不到,可是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一絲暖光已照進她滴眼角,又何愁陽光不能到達。
“百米之外有人埋伏。”宮烈的聲音突然響起,聞言,慕容晟陽看向冷言諾,而冷言諾方才眼角那一滴晶瑩也只是一滴,不過風過爾傾刻間,慕容晟陽一直注意著方才那些黑衣人遠去,並未注意到。
冷言諾卻突然微愣,看不見以來,她的耳目猶其敏銳,連她都有些驚疑,她知道自己較之常人較為敏感,可是,在這內力盡失,又失明的情況下,她的感覺竟然越來細膩,有時候,心境竟似突然明瞭一片,明明看不見,卻似乎連對方此刻嘴角是不是上弧,上弧之時,眉宇是有否有掀起,睫毛有無顫動,這般極為輕微的縱然有內力,觀察入微之時都不能覺察到動作,她竟然都能感覺到,就如此刻,前方百米外有人埋伏,她其實在宮烈開口前更先感覺到,而且宮烈的話明顯的是對著小破孩子說的,語聲那般輕,此刻,作為一個普通人的自己如何能聽到,冷言諾疑惑之際,伸手去觸自己的脈搏…。
“諾姐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慕容晟陽總是將冷言諾放在第一位,注意到冷言諾的動作立馬緊張道。
冷言諾手一頓,啞然失笑,“無事,別這般緊張。”隨即放下要去把脈的手。
不過,冷言諾也心靜清了,幸而這迎親隊伍是走在山林之中,免了那吹鑼打鼓。
空氣裡的肅然氣息卻與此時越來越濃,慕容晟陽已經緊拽著冷言諾的胳膊,只等著隨時將冷言諾給帶出轎子,早知道這喜轎也這般不安全,還不如帶著之前的馬車走呢,還能讓諾姐姐舒適一些。
“人可以走,轎子留下。”一道很是深重的男子聲音響在路的前方,與此同時,那男子身後出現百多人攔在路中央。
那騎著馬走在最前頭的管家橫眉一豎,“哪時來的小賊,竟然枉想劫我家老爺要的新娘…。”只是這位管家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與腦袋分了家。
那腦袋如一顆球在空中帶起一絲弧線,噴灑幾線紅雨,直落一旁護衛的臉上。
眾人傻眼,半響,似乎所有人才反應過來。
“啊…。”最先驚叫的是那媒婆,驚嚇過度的最大反應便是失控的尖叫,卻半天挪不動步子,瞳孔裡久久的映著那血線,沒有焦距。
“真吵。”又一劍血線,那媒婆看著自己肚子上冒出來的血,這次終於是暈死了過去。
“殺人啦……。”那些護衛終於開始逃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