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絲白光慢慢悠悠的晃了上來,自窗戶照進來,顯得格外悠遠和靜。
冷言諾看了眼窗外,想到什麼,又道,“天慕京中有何異常,瑤華有無做什麼特別的事。”
“回王妃,沒有,瑤華公主每日誦經聞香,人似乎素淡不少。”暗一道。
“哦。”冷言諾點點頭,面上無什麼表情。
暗一見冷言諾似在想些什麼,良久,退了下去。
……。
天慕國皇宮,瑞陽皇帝的寢殿外。
跪了一夜的姚靜之,在眾人只覺她終會忍不住暈倒時,卻一次比一次堅強的執著一夜長跪。
姚小姐的天生弱體,眾所皆知,如此毅力長跪,一縱路過的太監侍女都不經驚心。
寢殿裡,瑞陽皇帝看著長跪在外的姚靜之,小小年紀同樣一夜未睡,面上少了一分青稚,多了一分成熟,似乎冷言諾不過才走十多日,這個身居一尊之位,九鸞殿上,人人仰望的少年一昔長大。
“寧公公,姚小姐還是不改初衷?”瑞陽皇帝開口,聲音夾著雨雪過後的冰洌。
寧公公朝窗外看了一眼,身子微彎走了過來,“回皇上,姚小姐此次…。”
“我若是應她,他日,諾姐姐會不會怪我?”瑞陽皇帝轉回身看著高自己半個頭的寧公公,先皇子嗣不多,可是也不代表,這個皇位,沒有披荊斬雪,一路流血…。
他看著這個可說一直陪著自己長大,擋風遮雨…。當看見依舊單純不諳世事的他翩然歸來,雷霆手腕而目露驚喜的半大不小的老人。
寧公公也看著皇上,恭順的目光一暖,上前幾步,皇上此時未在他面前稱“朕”就說明,他此時只是如一個尋常人般摒棄權力地位,在向他這位老人尋求他迷茫而不得解的答案。
寧公公輕聲一嘆,看了眼遠方有些微蒙黑壓的天際,方才開口,“看情形,是要下雨了,姚小姐也確說有理,皇上不如全了她的心思。”
皇上聞言,眉毛一舒,“就依你之說吧。”話落,瑞陽皇帝看了眼桌岸上的那道聖詣,那封他親筆御寫多日,卻還未蓋他之玉印的聖詣,純然的眸光籠罩著遠方天際黑雲,不得光線。
……。
南皇逝去,南太子自然順勢而然接管朝事,就如同他入住君寢殿一樣,無人有異議,那些個皇子最近也甚是安靜,至少冷言諾進這南國後,卻並未聽說因著這皇位而有過多齟齬。
而天慕國璃王與璃王妃半路被遇刺之事同樣的傳至南國,拒說,南太子當朝大怒,直接下旨,要遇襲之地的太守嚴密徹查。
冷言諾聽聞這道訊息時,已經與寒霜帶著那女子換了一家客棧,對於南木宸的處置方法,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冷言諾此時看著因為一夜休息,又服用寒霜那麼多好藥已悠悠轉醒,且面色紅潤些許的女子一言不發。女子此時長髮披散,樣貌也是中上之姿,觀其手中有繭,顯然不是什麼足不出戶整日待字閨中繡女紅寫詩畫的閨秀,單是那晚那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狠勁就非尋常女子所有。
那女子此時同樣看著冷言諾,眸光輕忽,昨晚她被救時,已與冷言諾和寒霜有了最直接的接觸,自然知曉這兩人是女子,坦然如她,也不矯情,半響,嘴角划起一抹苦笑,“姑娘如此費心救我,有什麼目的說來就是。”
“我話我可真不太聽。”冷言諾此時依舊是男子裝扮,正很沒形象的坐在一旁軟榻上,聞聽女子之言,輕笑道,“為什麼救你就一定要有目的,你之前也不是說過,不過是一賭,很幸運的是,你賭贏了,我救了你。”冷言諾說話間起身,走至床榻邊。
這時,寒霜端著藥蠱走了進來,輕輕遞給女子道,“你是苗宗的人吧。”
聞言,那女子本欲接過藥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