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依舊沒有答話。蘇婉兒心一沉,莫不是今天檢查有什麼異狀?不由得喊了一聲:葉瑾之?有沒有聽我說?
這聲音有點大,剛喊完 。就聽到背後響起他的聲音,說:一直在聽。
蘇婉兒一怔,立即轉頭就瞧見西裝皮履的葉瑾之站在落地窗旁邊。蒼翠的盆栽襯出得他格外好看,倒像是畫中、詩中該有的。
你怎麼來了?蘇婉兒看著他,低聲問。
他微微一笑,說:你這一驚一乍的,我就不能來看著麼?
第028章 這傢伙
誰信你!蘇婉兒垂了眸,語氣十分鄙夷。可心裡卻是怦怦跳,只覺得像是春日遲遲,日光各暖,周圍的花朵紛紛開放。內心的喜悅從雙頰生。她抿了唇,竭力掩住笑意,不讓葉瑾之看出端倪。
葉瑾之短促地輕笑,然後說:別跟小媳婦似的低頭垂目的。你陳敏華就不是那樣的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蘇婉兒聽他說這話,才想到這男人哪裡是什麼善類,心裡那喜悅頓時像退了潮,臉上那掩不住的喜悅也一併退了去。她靠在石井欄上,略抬頭瞧他。他還是站在那落地窗旁,那一張平素冷漠的臉卻全是明淨的笑,那樣溫暖。蘇婉兒總覺得這不是一個陰謀家該有的笑,乾淨得如同春日暖陽。
瞧夠了沒有?他低聲問,還站在那木格的落地窗邊,乾淨的笑映著蒼青的盆栽,真是相得益彰,眉目全是入畫的姿態。不想這男人竟有這樣恣肆的古典風神韻到致,以前倒是沒瞧出來。
不過,蘇婉兒畢竟算作有定力的人,雖然眼前人有某種讓人心旌搖動的韻味。她還是很快鎮定,笑意盈盈,說:喲,四少,你還以為你是潘安,能讓人擲果盈車?我瞧你,是看看你這氣色如何了。這身體也不好,就跑過來。
葉瑾之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似笑非笑斜睨蘇婉兒一眼,像是十分不屑地說:你拿潘安跟哥比?
喲,怎的?美儀姿,有才氣,還一生一世只對一個人好,忠貞啊。拿你跟他比,是抬舉你了。蘇婉兒反駁。伸手收斂桌上散亂的書籍,那些都是央陳昭華找來的,關於青瓷貿易與手工藝的書。她不太想讓葉瑾之知道自己最近在閱讀什麼。
得了。有點小姿色有點小家子氣的才氣而已。再說,他在妻子死後不再娶不代表不出去亂搞啊。什麼一生一世只對一個人好,不過是偽裝出來的而已。葉瑾之振振有詞,一邊說一邊在就近的藤椅上坐下,搖來搖去的,頗為享受。看那樣子一點病都沒有。
喲,你這是羨慕嫉妒了吧?沒幾個男人能做到的呢。蘇婉兒抬眉一笑,聲音清朗。她不知道怎麼的,就喜歡跟這人鬥嘴。
隨你了,對於這人我有什麼好羨慕嫉妒的?論才氣,他未必比我強;論長相不一定比我好;論功夫,我自然是勝一籌的;論胸襟,哥比他強多了;論對愛人忠誠,我絕對不比他差。葉瑾之說。
蘇婉兒起先還認真聽,聽到最後一句,心裡一下就涼了,像是烏雲猝然而來,將整個天空遮了一樣。她將桌上的書往房間裡抱,一言不發。
對愛人忠誠,這原本就是他也是自己一早就知道的事。蘇婉兒你怎麼可以有絲毫的期待呢?真是鬼迷心竅了。看看人家對嚴清雅那態度,你這一場煙花一般絢爛的婚禮,也不過是為了給他們的愛情做點綴的。蘇婉兒抱著書到房間裡,站在行李箱前,終於苦澀地笑了。
所以將我比這潘安,實在是種侮辱。葉瑾之絲毫不知她心底事,繼續在廳裡朗聲說,生怕她聽到到。
蘇婉兒蹲身,將書放在行李箱裡站起身來,適才凌亂的心終於平復。
蘇婉兒,不要有任何的妄想。她在心中對自己說然後慢慢走到屋外,拉上門的當口看到葉瑾之正坐在藤椅上看自己,神色專注。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