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透了,不過也是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會品茶,只要能喝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的目光停留在阮新月身上,面無表情。
這治不了的病,真是最容易要人的命,很多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求不得,心裡卻怎麼樣也放不下,真是可怕。瑩環視著這雜亂的屋子,想象著這屋子原本的樣子,輕輕嘖了嘖舌。
最終,目光還是回到阮新月身上,她道:“你還要趴在那裡幾時?”
阮新月聞言動了動,緩緩坐起了身,“不愧是鏡家小姐。”
“我又不是瞎子。”瑩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這副身體可已經經不起你的折磨了。”
“這倒的確是,不過這也不是你在意的事情。”阮新月站起身來,開始整理衣裳。
瑩道:“你說的沒錯,阮家小姐怎麼樣,的確不是我管的事情。”她將茶杯放下,轉頭看著整理頭髮和衣裳的女子,“可是別的是我得管啊。”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阮新月笑著看向她。
瑩想了想道:“這也算一個原因吧。”
阮新月正色,道:“看樣子,鏡家小姐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我有說過,我想要放過你這話麼?”瑩笑了,慢步踱了過去。
阮新月臉上突然表情全無,突然一個疾步從瑩身邊跑了過去,瑩也沒有攔她,倒是回過身來靜靜地看著。
門,打不開。
阮新月怔住,緩緩轉過身來,“什麼時候?”
“你猜?”瑩笑道,“你既然喜歡一直待在這個屋子裡,那幹嘛還要出去呢?還請你把該還的東西還回來,這樣拿了別人的東西老是不還回去,這可不太好。”
“當時那個阻力是……”阮新月睜大眼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原來如此,怪不得沒有成功。”
“是啊,要是整個人都被你給帶走了,那我可就頭疼了。”瑩揹著手,在屋裡慢慢走著。
阮新月聞言,一笑,“看來是我沒有選好東西了。”
話音才落,阮新月右手一抖,原本落在地上的匕首突然飛旋而起,衝著門口極速飛來。
瑩沉下臉,跨步向前伸出左手穩穩就抓住了阮新月的頸部,只聽見她輕輕“啊”了一聲,整個上身就被抵在了門框邊。隨後瑩輕輕一歪頭,匕首擦著耳邊穩穩定在門框上,刀刃穿過阮新月散亂的髮絲,她聽到了那一聲匕首插入木頭裡的聲音,結結實實。
“世間有多少妖魔神鬼,都是由人心生出的,”瑩靜靜地看著阮新月的臉,“原本不該存在,卻因為執念太深,自己給自己招了禍患。”
阮新月笑了,低聲道:“人生執念,執念生鬼怪,這又能怪誰,這又算是誰的錯。”
“你想說這不怪你們?”瑩抬起右手,指尖凝起一點藍光,點在阮新月的頸部,“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
藍光入頸,立刻在面板上游走開來,變成了形狀奇怪的圖案,阮新月突然覺得一陣尖銳的刺痛從頭一直貫穿到腳底,渾身一下子脫力了。
瑩放開了左手,向後退了幾步。
阮新月指著自己道:“那你是說這人沒錯?”
“有啊。”瑩抱著手,“所以阮小姐的病,治不好。”
阮新月捂住頸部,慢慢滑坐在地上,“你剛剛那是什麼?”
“你看,你連這樣的咒術都沒有辦法抵抗,又何必這麼執著?”瑩走過去,蹲在阮新月的面前,“阮小姐相思成疾從而有了你,你下咒奉景以卻被護身給抵擋了,強行拿走的東西必是要還回去的,拿走了對方的東西卻沒有經過同意,你可知道,還回去的時候,命就是代價?”
阮新月睜大了眼睛,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瑩站起身,垂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