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如何推託,怎麼推託,那金色的酒液就像瓊漿玉液一般甘甜地灌入喉中。他想爸爸說的不對。爸爸騙他說酒不好喝,可是明明很好喝嘛!
到後來,他自己捧著酒杯,一口一口地飲。喝完了,還要問嚴一維要。
嚴一維便再給他滿上一杯。
他臉紅心跳,雙眼朦朧地望著嚴一維。
嚴一維瞧著他,覺得很奇妙。這是當年陸耀宗找他母親談判的那家酒店,也算是白家的產業,被他收了回來。這房間是他母親最後待的那個房間。
他彷彿就盯在窗外,看著裡面的陸先生和母親。只是這次,不是那個漂亮的陸先生和他的母親,而是漂亮的陸雪羽和他。
這是不是另一種機緣?奇遇?
它很神妙,神妙到嚴一維熱血沸騰,就像當初在陽臺上窺視母親一樣。他們在裡面竊竊私語,對面的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母親低低地笑。
嚴一維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燙了,它忽然不聽他的命令了。陸雪羽狐疑地看向他,也感覺房間裡粘稠得有些異常。
兩人呆呆地望著。
嚴一維一把抱起陸雪羽,在陸家他不是第一次見陸雪羽,他早就在回國的船上見了他一次。
那天,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襯衫,馬甲和褲子,外套不知道丟到哪去了。頭上戴了一隻大大的出海遊玩的大遮陽帽,偏偏也是白色的。他一身雪白,站在外面的船艙甲板上,迎風而立。
嚴一維在底下的平民艙望著他。
他前半生被折翼了,一大半時間都是與野人野物為伍。那是他重入文明世界,第一次見到如母親般謫仙般的人物。
帽子吹掉了,那雪白的少年也不以為意,甩了甩頭髮,讓海風更舒服地拂過面頰。
他看到一張驚為天人美麗的臉龐。
雪白的少年,清麗脫俗,傲然而立,像是他最怕的追悔莫及的那個夢,長大後再也挽回不了!
他們都愛穿白衣服,都喜歡站在陽臺上吹風,他們都愛彈鋼琴,都喜歡喝茶,不厭其煩地擺弄那些西餐的刀叉……
陸雪羽被他放倒在地,嚴一維脫了自己的軍裝,露出裡面緊裹著身材的藍色襯衫。
他早就想要他了!
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想要他了!
在窗臺上聽他說情話時候就想要他了!
在公園的茶館,綁架他的倉庫,在夜裡開著玉蘭花的花叢……他一次又一次地忍耐著。
他自己都不能信,他忍到了這個時候!
或許陸家人和白家人天生就是冤孽,或者他們陸家人和白家人活該就該捆在一起!
而在這滿屋子的噩夢裡,嚴一維變成了陸先生,陸雪羽變成了母親,他們柔情繾綣。
這詭秘的,充滿慾望的噩夢呵!
陸雪羽驚得睜大了眼睛,看到男人如傾軋之勢向他撲了過來。然而他喝了太多的酒,那驚也是神經裡驚,傳達不到他柔軟的四肢上。
陸雪羽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頭痛得要裂開,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四肢百骸都像醉了酒的一塊海綿,又沉重又輕軟,所有意識都像隔了層磨砂玻璃。
在一片朦朧的紅色裡,整個世界都變得光怪陸離,以另一種陌生又綺麗的面目向他露了出來……
而嚴一維面色複雜地望著他,征服了他,才算徹底征服陸先生。折磨他,才算折磨陸先生,誰讓他是姓陸的心肝寶貝?
在肆意的報復中,他又迫切想要得到他,渴望著他身上哪怕一絲一毫的氣味!
愛恨交織,糾纏往復。
此刻,他們何嘗不是當年的陸先生和母親?
陸雪羽驚叫地掙扎,想從他身下往外爬,被男人抓著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