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平林萬般無奈之下,拿出布條遞給武庚,武庚接過展開,邊看手邊抖成篩子狀,“她……為我……生病,我……言……”
武庚捧著布條跌跌撞撞走開,一邊走還一邊唸叨:“言……言……”
子瑜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到,半晌才問:“王這是怎麼了?”
平林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也看到這個情景了,應該明白我為什麼不想拿出來吧。”說完,轉身離開。
子瑜愣愣地喃喃自語:“我哪知道會是如此?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入夜,平林的宅院裡,平林捧著酒罈站在寢房的窗戶邊,看著朦朧的夜色,眼前閃過一張嫵媚的臉,或巧笑嫣然,或怒瞪鳳目,或嘟嘴撒嬌,或梨花帶雨,一顰一笑都像印在腦海裡一般,慢慢回放。
平林一口一口地灌著酒,含糊不清地叫著:“妹子……”
門哐當被撞開,子瑜尖細的聲音直衝平林耳脈,“平右相,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奄國已經攻打到都城了!”
平林意識尚存,聞聽此言,哐當扔掉酒罈,衝到子瑜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吼道:“那還磨蹭什麼,快出兵迎戰!王怎麼說?”
子瑜拍掉平林的手,氣急敗壞地叫道:“找遍了王宮內外,都找不見大王,你讓我如何調兵遣將?”
平林趕緊掏出自己身上的兵符,“先集合你我能調動的兵力,前去迎敵,我這就帶人去找大王,左相,辛苦你了。”
子瑜氣沖沖帶著兵符走了,平林此時的酒也醒了一半,趕緊召集王宮侍衛搜尋王宮,尋找大王。
片刻,各路侍衛都回來報告,沒有找到大王。
平林納悶了,這個時候武庚估計應該和自己一樣,心情煩悶,難道躲到哪裡喝悶酒了?
平林心念一動,帶著侍衛直奔御花園。
御花園本來就是假山,涼亭很多,但是武庚偏要在一個山坡的背面修個涼亭,工匠們都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平林知道,那個方位,正是當時武庚別院裡涼亭的位置,這個武庚,念舊得很,也痴情得很。
這個涼亭很隱蔽,但是武庚卻時時自己坐在裡面,朝著周國京城的方位,一望就是半天。
平林讓侍衛們等在御花園裡,他自己則繞過小山來到涼亭下。
涼亭上,一人抱著酒罈,一邊喝一邊哭泣:“言……我沒用……我保護不了你……我無能……”
平林暗自嘆息著,這男人啊,無論升到什麼位置,情字永遠看不破。渺小如他,驕傲如武庚,還有周國京城裡那些位高權重的男人們,都是如此。一個女子,就能摧毀他們所有的意志,成為他們的死穴,可笑得是大家還都樂此不疲,包括自己在內。
平林拾階而上,見武庚已經癱軟在地上,還拼命往嘴裡灌著酒。
平林上前扶起武庚,輕聲道:“王,我們回吧。”
武庚醉眼朦朧地看著平林,“你誰啊,不要你管,我要言扶我回去。”
平林板臉道:“詩言還在周國,來不了。況且她還在病中,怎麼扶你?”
武庚聽了平林的話,悲從心起,掩面而泣道:“我沒用,我無能,自己的女人病了,卻不能去看她,照顧她,我這個男人做得多窩囊!”
“一年後你們就相見了,現在只需忍耐就是。”平林淡淡道,心裡某個地方卻隱隱作痛。
“我不要忍,我要見她!”武庚奮力掙脫著平林的鉗制,“我現在就去周國王宮要人!”
平林忍無可忍,大吼一句:“這個時候你清醒點好不好?奄國的大軍已經打到城外了!”
武庚的酒立刻就醒了一半……
朝歌小築裡,詩言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阿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