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哥哥用來塞桌角的那塊木頭。
那塊四不像的木頭,到了他手上短短几天竟變成了這般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龍身,“你雕刻的真好,這是什麼?”
“琴,以前雕刻了一半,被你哥哥順手牽羊了,耽擱到現在,”容華預期閒然,說是抱怨,全無怨氣。
青兒‘噗嗤’的一聲笑了,撐了頭看向他平凡的臉,明明是平凡的,這麼看著,卻透著叫人無法忽視的懾人之氣,“我能給你們的,都給了,你沒必要留下來的。”
她已經把相思草種植的方法教給了白筱,又給了她母草,她只要好生護著,回去小心養著,以後他們根本不必再為這東西頭痛。
“你猜錯了我來找你的目的,”容華放下小刀,去了粗布出來細細打磨龍身。
“才怪。”青兒朝他做了個鬼臉。
“那我說說我想問的,你看看和你想的一樣不?”容華看著差不多已經完成的琴,神色溫柔,與她再見時,便可將此琴給她。
眼前彷彿看見她坐在琴後撫琴的專注神情。
“好啊。”青兒望著他的眼,輕咬了咬唇角,世間竟會有如此溫柔的眼神,可惜這樣的眼神竟是對這塊木頭。
這琴雕刻的固然好,那龍象活的一般,可是對自己雕刻的東西愛戀成這般模樣,未必自戀過頭了些,怪不得不娶妻。
容華終於抬起臉,看向青兒,這姑娘天真純樸,無論對誰,全無卑微之態,實在難得,與小孤的性子果然十分相似,“我想請你去南朝。”
“什麼?”青兒驚訝的下巴掉了下來,驚過之後,便是憤怒,難不成白筱把她種相思草的事也出賣掉了?
一拍石桌,站了起來,板了臉問道:“喂,白筱跟你們說了什麼?”
“她什麼也沒說。”容華神色從容,全然不在意她一臉的怒容和拍桌子瞪眼叫板的惡劣態度。
“那你為什麼突然跑來叫我去南朝?”什麼也沒說,誰信?
“筱筱在宮裡生活得很壓抑,也很孤單,她對我們誰也不信任,唯獨與你能釋懷,所以我想請你去南朝陪她一陣,如果你願意留在南朝,我們萬分歡迎,如果想回來,我們定然會送姑娘安然回來。”
“筱筱………你叫她筱筱………”青兒本就懷疑他們關係非同一般,聽他這麼喚白筱,更肯定了自已的想法,得出這個結論,竟有些暗暗竊喜,如果她跟容華是別樣的情愫,那古越對她便不該是她過去所想的那樣,“那你為何在她離開時不說,現在來說?”
“那時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去到何處。”容華坦然直言。
“那時不知,這才隔了幾天怎麼就知道了?”
“因為那相思草。”如果她們之間感情沒有深交,她且會將相思草託給白筱交給古越,這可是把命懸在刀口子上的事。
青兒沉默了下去,容華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那些草不是誰都能託的,過了好一陣問道:“他真的有說謝我嗎?”
容華從袖中取出古越給他的飛鴿傳書,遞給青兒。
青兒懵懵接過,攤開來看了,前面只是簡單的寫青兒託給白筱的東西是相思草,後面清清楚楚的寫了,如見青兒姑娘,代我相謝。
字型鐵劃如鉤,蒼勁有力,如同他的人,他真的對自已說謝了,不覺中兩滴淚滾了下來,忙抬了手背抹去,不捨將信函交回容華,“我不去。”
去了南朝,離他更近,便沒辦法只是將他埋在心裡,與他又不能有什麼結果,到頭來傷的更深,倒不如象現在這般為他守著那些相思草,萬一那個白痴白筱養不活那兩株母草,也不至於斷了根。
容華笑了笑,也不勉強,將打磨好的琴用錦布裡了,“既然姑娘心意已決,在下也不勉強,如果姑娘什麼時候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