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婆子和守門的男人也出來了,提著燈,巷子裡亮起來,迎著齊悅邁進門。
夜色深深,齊悅屋子裡的燈熄滅了,這個時候,定西侯府中大多數屋子的燈都還亮著。
幾個丫頭提著燈停在常雲起院門前。
“二小姐三小姐。”丫頭開門,看到外邊站著的人忙施禮。
裹著大斗篷的二小姐便要抬腳進門。
“二小姐,三少爺在讀書,說不讓打擾的。”丫頭攔住,帶著幾分不安說道。
常淑蘭愣住了。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讓打擾,家裡出這麼大的事,三哥怎麼回事啊。”三小姐常慧蘭急道。
丫頭為難的笑,但身子半點沒移開。
“三少爺說考期臨近了,所以…”她堅持說道。
“喂,是大嫂的事啊!”常慧蘭急道,“他怎麼還讀的下去?這些天都沒見他出來過,哪怕到父親母親哪裡露個面!他什麼意思啊!”
她說著就要往裡闖,常淑蘭伸手拉住她。
“三妹,算了。”她說道,看了眼院內,“這時候,避一避也是可以理解的。”
常慧蘭氣的打哆嗦。
“別人避也就避了,枉他還吃了那麼久大嫂親手做的飯菜!真是。。還不如餵狗呢!”她大聲說道,故意要裡面的人聽到。
常淑蘭拉住她嘆口氣。
“走吧。”她說道,沒有再看這邊一眼。
“大嫂離開已經成了定局了,人走茶涼,誰還會在乎她啊。”常淑蘭喃喃說道,忍不住抬手擦淚。
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前幾天她們還歡笑炎炎,家裡從來沒有那麼多的歡聲笑語,就跟做夢一樣,如今看來果然是夢,現在夢醒了。
常慧蘭一個趔趄,差點崴倒。
“怎麼燈都滅了?人呢?都不管了嗎?”二小姐看著路邊黑了燈。再看腳下明顯沒打掃的路,豎眉喝道。
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個婆子慌張的將燈點亮了,跪下叩頭。
“算了,現在大家心裡都惶惶的。。”常淑蘭拉了拉常慧蘭嘆氣說道。
姐妹二人誰也不再說話,並肩慢慢的走遠了。
這邊常雲起的院子裡,丫頭推門進了書房,屋子裡亮亮的燭火,常雲起伏案專心研讀。
丫頭輕輕將一碗湯羹放到桌子上。
“少爺。吃點宵夜吧,要熬一宿呢,要不然身子頂不住。”她低聲說道。
常雲起嗯了聲,放下書,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幾日不見他的眼底發青,人也瘦了一圈,但眼睛卻越發的有神。
三口兩口就吃完了,放下碗,接著拿起書。
“少爺,你可別熬壞了。”丫頭再忍不住哽咽說道。
常雲起手裡拿著書笑了笑。
“我不會熬壞的。”他說道,“你放心。我沒事,我一定會好好的,我要做的事還很多呢。”
丫頭點點頭,將燈挑亮退了出去。
過了一夜,定西侯府少夫人和離的事在永慶府有頭臉的人家便都傳遍了,雖然不出門,但架不住人家上門來問。曾經期待自己求了皇帝親筆批摺子的榮耀事終於如願人人皆知了,但結果卻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沒有羨慕,沒有恭喜。更別提踏破門檻的提親,只有不解迷惑以及心思詭異的揣測。
定西候閉門謝客,閉上了門卻閉上心裡的怒火。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千金堂一向開門早,尤其是最近兩邊用著匠人,兩邊的院落房屋已經起了基本的雛形,現在木工們都在忙碌,加班加點,因此門開的更早了。
太陽昇起的時候,院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