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肆望著他,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這個曾經雷厲風行的男人,竟有了些慈和的味道。
「這些都是你教給我的,很小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留後手。」
因為那時候,權柏覺得他心太軟,太容易相信一個人。
他便一次次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一個人的心可以有多黑有多惡。
權柏閉上眼,平躺著,淡淡道:「是啊,你一直做得很好。唯獨明森那件事上,你一點後手沒給自己留。如果不是我發覺密室有人闖入,知道你去做了什麼,替你安排好一切,你根本活不下來。」
權景肆眉目微動,「她和權家的人不一樣。」
權柏看向他,「聽說小景長得很像你。」
「嗯。」
權景肆對上男人蒼老的眼,「他很喜歡我,一見面就纏著要我抱他。」
那麼點大的小嬰兒,竟然也會認爸爸。
權柏眼眸有些濕潤,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是麼,那確實和你很像。」
權景肆小時候也是如此。
哪怕他很忙,去南園的次數很少,可每次見面,他見到他都很歡喜,黏著他不肯撒手。
權景肆眸色沉下,似乎很反感這樣的話題,冷厲的聲線響起:「都說人臨死的時候喜歡懺悔,你還是省點力氣,好好活著。」
「就這麼死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我,太便宜你了。」
說完,權景肆起身。
他走到門口時,床上的男人出聲喊住他,「我想見見小景。」
權景肆回眸看他,「等你養好病自己去見。」
權景肆推門離開。
離開權家大院後,權景肆吩咐肖牧:「想辦法把沈瑩玉的人都換掉,另外,把李醫生找回來。他被人下了藥,身體本身應該沒什麼大病,養養就好了。」
「是。」
肖牧點頭,跟著權景肆離開,又忍不住問:「四少,那您什麼時候回來?」
看權景肆的意思,他似乎在中南待不了多久。
「快了。」
權景肆想了想,「必要時,可以聯絡暗園的老萬,他手底下有人,可以幫你做事。」
肖牧點頭。
「另外。」
權景肆回頭看了眼權家的大門,「把我活著的訊息,散佈出去。」
「是!」
……
權景肆說請兩天假,但第三天時,他還是沒回來。
雲嫿抱著懷裡打著哈欠犯困的小景兒,看著空蕩蕩的臥室。
很奇怪,別墅里人還是很多,只是少了他一個而已,可週圍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靜得讓雲嫿覺得不太適應。
她撥著小景兒臉上的軟肉,小傢伙在她懷裡蹭了蹭,迷迷糊糊睡著了。
「大……大小姐,不好了……」
女僕忽然推門進來,小景兒一下子被吵醒了,哇哇哭著。
雲嫿抱著他哄了哄,皺眉問:「出什麼事了?」
「那個人……來了。」
「哪個人?」
女僕繃著臉,只好老實說:「就……權總,他……他親自來了。還帶了好些人過來,雲老先生帶著保鏢將他們攔在院子裡不讓進。看樣子,他還是為了小少爺來的。」
雲嫿怔住,腦子一瞬空白,連孩子的哭聲都聽不到了。
第225章 雲嫿想起了這個人
院子裡。
權景梧帶了好些人過來,只不過雲老帶著保鏢攔著他,不讓他進屋。
兩撥人就這麼在外頭僵持著。
權景梧摸了摸後頸,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撥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