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第一次見他落淚,只不過那滴眼淚包含著什麼情緒,她其實並不太懂。
悔恨嗎?
可是時至今日,她馬上要嫁給別人了,他又向別的女人求了婚,這種虛假的懺悔還有什麼意義?
還是說,男人總有這種劣根性,總是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得到手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假惺惺扮演深情。
挺可笑的。
權景肆過來的時候,女人一襲天青色長裙,披散著長發,素淨的臉上凝著複雜的情緒。眼眸低垂,漂亮的臉蛋帶著淡淡的憂愁。
男人定了定氣息,喚她的名字,朝她走去。
雲嫿抬眸,權景肆依舊是淡漠的臉,黑色的襯衣妥帖規整,緊緊貼著男人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性感又剋制,迷人又內斂,襯衣和西裝褲被他穿得一派斯文敗類的模樣,這男人還真擔當得起行走的荷爾蒙的稱號。
哦,這個稱號是因為他最近和王家二少走得近,被圈內人冠上的。
短短几日,權家四少就已經在帝都圈子裡走紅了。
他過來牽她的手,發覺女人的手格外得涼,掌心還透著薄汗。
他垂眸看一側女人斂下的長睫,她一聲沒吭,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了著實不太愉悅。
權景肆帶她去了包廂,推開門,裡頭空無一人。
雲嫿立在門口,沒進去,只抬眸問他:「你朋友呢?」
「他們在另一個包廂。」
他語調平淡無波。
雲嫿直勾勾地打量他,唇角微勾,「是覺得我拿不出手?」
他掀眸看他,漆黑的瞳孔依然沒什麼波瀾,「因為他們不算我朋友,你想見我朋友,下次我可以帶你去見。」
雲嫿明顯覺察出了他臉上有淡淡的異色,但很快被他壓下去,甚至,剛剛那句話,他語氣格外溫和,有點……哄她的意思。
「權景肆,你不好奇我為什麼突然來找你嗎?」
她懶得繞彎子,直接坦言。
男人走過來,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包廂裡頭帶,然後順勢關了門。
接著,雲嫿就被他按在了門上,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下來,俊逸的面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因為她的躲閃,他順勢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對著自己。
她不喜歡這樣被困的姿態,皺起細長的眉頭,不悅開腔:「你想做什麼?」
「江少衍跟你說了什麼,嗯?」
他嗓音沉了下來,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與此同時的,還有他因為靠近而散發的混雜香水味。
雲嫿當即便皺起鼻子,擺出嫌棄臉:「我還需要別人跟我說什麼嗎?你自己聞聞你身上的味道。」
他眼眸暗了半度,輕聲解釋:「那是別人的女伴,哪怕只是同在一個地方也很容易沾染上。」
「權景肆,你當我蠢嗎?」
雲嫿皺眉,聲音拔高了兩度,「我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這些天你在帝都做了什麼。」
「嗯,所以你打聽到了什麼?」
雲嫿真是佩服他的心態,到了現在他都面不改色,正直得好像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你知道王二公子是什麼人嗎?你和那種人混在一起,你告訴我,你坦坦蕩蕩沒有在外面玩女人?」
出了名的玩咖,一般人誰會和他交朋友?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人,既然連你這種家風嚴謹的頂級名媛都聽說過他的名頭,那說明這個人實在很是猖狂。」
雲嫿愣了愣,恍惚間想到曾經權景肆打趣過她的話。
她當初耀武揚威,說要讓她爸爸廢了他。
權景肆不動聲色地反駁,私刑犯法,而且他在檢察院有很